南烛在饭桌上简单地讲了一下枢期的来历,不过她抹掉了很多的细节,毕竟有些事情不太适合让老头知道,平白让他担心。
既然药老和枢期相处地如此和谐,南烛也就放下心了,在药谷呆上几天,她走得时候也不会特别难受。
“你是不是没有继续学了,”药老考了南烛几个问题之后皱了皱眉头,“虽说之前的知识还记得,但是稍微深入一点你就答不上来了,这可不行。”
南烛有些无奈地笑着,“老头,我会一点就行了,又不治病救人,没必要......”
她话还没有说完,药老就狠狠地将碗放到了桌子上,“必须继续学,你一个人在外面,这些必须得会!”
药老是宠着南烛,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并不是想让南烛继承他的衣钵,而是南烛本身就有这个天赋在,学药学占尽了优势,若是不学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况且,江湖上危险重重,多一层保命的手段总是好的。
“你在这留两个月,跟我后面学,”药老见南烛张口想反驳,眼睛一瞪,“别跟我讨价还价,我知道你没什么事!”
老头儿其实已经很少这么暴脾气了,如今这样子一看就知道这事没得商量,南烛无奈地点了点头。
学就学吧,她之前没怎么花功夫是因为在路上本来就累,再花时间看书难免会疲惫,但是老头儿都放了话了,还不是得学下去。
枢期在旁边抿嘴偷笑,姐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看书。之前和姐姐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她从来都没有吃过瘪,而现在倒是一点儿都不敢呛人了。
爷爷可真有意思。
小河在旁边也笑,这会儿她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吃完饭之后药老就带着南烛进了药房,枢期和小河也一起跟了进去。
枢期很好奇这些东西,药房里都是药材,处理过的,未处理的,整间屋子都充满了微苦的药香。
“是不是不太习惯?”小河见枢期总是忍不住皱鼻子,轻声问道。
这时候药老正在深入地考察南烛,南烛平日里那么镇静的一个人此时额头都冒出了薄汗。
枢期表示深深地同情,这就和没准备好就碰上夫子考核是一样的情形,肯定是紧张得不得了。
枢期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这里很好闻。”
好闻?
小河愣了一下,这药材的味道事实上是不怎么好闻的,她刚来的时候都花了好一阵子才适应呢。
枢期见小河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很认真地解释道,“真的很好闻,我以前没有闻过这么浓的药香。”
小河表示理解,不同的人喜欢的味道都不一样,也许就是有人喜欢药材的香味呢。
她一边配药一边和枢期聊着,“刚刚药老说你身子有些虚弱,这就是给你配的药材,也不用吃,就是隔一天泡一次药浴就行了。”
枢期年纪还小,又正处在生长的时候,若是药补反而不好,药浴相对来说要温和一些,再加上饮食和作息稍微调整调整,养起来很快的。
枢期点了点头,“姐姐还让我继续练武,可以强身健体。”
“对,锻炼还是需要的,”小河配药的手法非常熟练,几句话的功夫她已经包了好几包的药了。
“你一天到晚都坐着念书,若是不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总归是吃不住的,”小河将包好的药捆起来放在一边,“先给你配两个月的药,用完了再来拿。”
“恩恩,谢谢小河姐。”
“不客气。”
听南烛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在这待两天还要回去念书,不过因着就在渝县,离药谷也不远,到时候可以让黄芪去渝县接他,经常到药谷来陪陪药老。
小河想到这轻叹了一口气,药老还是需要陪伴的,特别是,她也在药谷呆不了多久了。
她没法在药谷一直呆着,她毕竟是个姑娘,与药老又无任何血缘关系,待在这,总归不太合适。
好在,她本来也没想待在药谷。她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像个普通的姑娘那样生活了,找个好人家,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这样的日子与她已经是无缘了。
她想着,也和南烛一样,走到哪算哪,一边走还可以一边治病救人,也算是积些功德了。
南烛听得头大,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好不容易等到药老说完,她迫不及待地就溜出了门,“老头,实在是太晚了,我该睡了。你也好好休息啊!”
说着连枢期都不管了,一阵风似的就跑远了。
药老看着南烛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他摸了摸枢期的小脸,“乖孩子,也去睡吧。”
“小河,你给他安排个房间。”
“是,”小河应了,也带着枢期离开了药房,走的时候轻轻地将房门关了。
药房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药老大部分时候都在里面睡觉,这已经成为习惯了。
药老笑着将药房的灯熄了,慢慢地走回了卧室。
今天还真是高兴啊,他嘴上不说,但事实上,想极了那丫头。
他如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却还总是不归家,总归是想念得紧。
不过好在这丫头还算有点良心,也知道回来看看,还带了个不错的孩子回来,药老年纪大了,就更加喜欢孩子了。
他想着明天得给那孩子把把脉,要念书的孩子,身体可不能坏了。
药谷的晚上十分安静,南烛这一晚上睡得十分舒心,等到起来的时候,天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