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克罗克曼对于安倱这种想法暂时毫不知情,正大大咧咧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的剧情里,我不是在这时候上场的……”
安倱看着苦思冥想的克罗克曼,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或者这个妖怪。
然而即使如此眼熟,他还是猜不出克罗克曼是谁。
“储备粮吗?不应该啊,兔子哪有这么长的尾巴。”
这边连个个人的思考,已经疯狂跑偏到了一些十分奇怪的角落,而且看上去短时间应该是回不来了。
如果盛爻没醒过来的话。
安倱正在把克罗克曼的状态,和他见过的所有妖怪,或者可能是妖怪的动物联系起来,躺在一旁的盛爻,却猛地醒了过来。
她打了个冷颤,警觉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盛爻其实对于之前发生了什么,是没有任何印象的,她就是一下子睡得太死了,可能大脑需要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就一下子把她叫醒了。
这种情况其实还蛮常见的,对于那些睡眠质量很好的人来说。
但是盛爻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她一向风餐露宿,即使在城市当中,也活得跟在斗里差不多。
所以这种突然惊醒的状况,对她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上次遇到这种情况……
大概是小时候,邦妮突然“自杀”,她浑身大汗地惊醒过来,却在自己身边听不到任何心跳声吧。
“安倱?”
盛爻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怎么都没办法从梦里逃出来那种。
她这个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应该做什么,为什么在这,这些问题对于刚刚惊醒的她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或者说,这个时候醒过来的,只有她的身体和潜意识,而深层意识,其实还处在昏睡当中。
很少有人会长时间处在这种情况当中,一般都是潜意识先于其他醒来,然后就……
被魇住了。
安倱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对于盛爻的呼唤,几乎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是隐隐觉得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却并没用听清。
“安倱?”
盛爻有些发蒙,下意识地又喊了一遍。
话音未落,安倱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盛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你知道我是谁?”
安倱根本没有意识到盛爻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但是当第二声喊出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听到了。
不管是盛爻醒了,还是在说梦话,总之她在某个时刻,需要自己。
这是安倱得出的结论,一个让他几乎要疯狂起来的结论。
“我当然知道……”
盛爻推开了安倱的手,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程升,咱们分手吧。”
安倱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了,像是所有的希望都沉默在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最后漾出些许粼粼的泪光来。
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坐在地上。
其实安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的情绪,还是程升的情绪,只是这个时候,他实在是难受得要命。
“我不要。”
安倱几乎是咬着牙,把这三个字念了出来。
“这个时候了,就别孩子气了,我们不合适。”
盛爻的语气冷冷的,却十分平和,就好像在进行什么缜密的逻辑推理一样。
“我才没有孩子气呢,那你说,你刚才为什么叫我?”
安倱的脑子现在一片空白,完全忘了盛爻其实之前只是说,可以给他个机会,却从来没有真正答应过他。
所以这回说话的,其实是吴琪。
不过,是纯粹的武器,还是盛爻版本的吴琪,就不一定了。
盛爻:“睡蒙了,这是哪?”
“你看你,醒过来下意识就想找我,不是吗?你难道不……”
安倱完全忽视了后面一句话,拎着前半句就不放手了。
“我一点也不,之前那个大夫是告诉我,说什么,想一些积极的事情,你陪我去看医生也是喜欢我,让我构思一下每天醒来就能看见你的生活。”
安倱愣住了。
他确实对吴琪说过这些,但是这些句子他自己都记不清了,现在当做自己死吴琪的盛爻,更不可能知道了。
这真的是盛爻吗?
又或者,这里的剧情,真的只是顺着他自己的记忆在延续吗?
安倱没有办法回答着些问题。
这些思考,都随着“盛爻不想跟我过日子”这件事,给盖了下去。
安倱:“你难道不想吗?”
盛爻:“其实想过,但是,可能吗?”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安倱十分矛盾。
正常情况下,盛爻是从来不会做出这种表情的。
冷冽严肃,还带着忧郁和苦苦挣扎的理智。
眼前的这个人,除了顶着盛爻的脸以外,就只有眼睛里的坚持能勉强找到盛爻的影子了。
如果这些不是被万妖冢的妖怪们操控的,盛爻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安倱想。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
盛爻打断了安倱的话,推开他的手,坐在了一旁。
“喜欢是什么?乍见之欢、风花雪月?那你告诉我,这些东西能撑得过日久天长吗?风花雪月,哪个是永恒不灭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