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张尚书叮嘱他好好待淑仪,这父亲,一直不肯相信女儿落下无法生育的病,郑书明也不敢违拗他,便自打回来以后一直陪着淑仪。
小凤娇有了男人,他在外面的时候,听到这风言风语,想是有人嫉妒他做了尚书的乘龙快婿,又娶了花魁,无聊的人就看不得别人好。
但他心里也暗暗起了疑。
这日淑仪被其他姐妹约了出去,他也有事出门。中途醉了回家休息,酒后难免身子燥,迷迷糊糊去敲小凤娇的门,他好久不曾这样来找她,每次来到她这院子,他就觉得沉重的很,后面索性不来。
避开了,慢慢就好了。他这样想。
敲了半晌,他突然想起这大中午,午睡也不必锁门。
他用力敲打,半天,小凤娇来开门,此时他酒也醒了,撇开她,他匆忙进屋。
无人,桌上有些菜,两只酒杯。
他拉她过来,伸手去试她,她身子僵住。男人不在,在她身上留下的东西却在。
他抽手打她,她也不躲,他接连几个巴掌,她的脸肿胀起来。
她冷笑,“你不是巴望着我接受其他男人么”?
再抬手,巴掌始终没有落在她脸上。
他看着她,她近日的精神倒是比之前好了,那触目惊心的疤,被她巧妙地遮盖住,她依然很年轻,姿色从未衰减过,他本该防着。
现在她总算提了那夜的事,她肯定恨透了他,现在她总算要说出来了。
看着她许久,
“从此,你该原谅我了吧”,他说。
小凤娇满面泪痕,闭上眼不说话。
郑书明打开门,走出去。
次日,玲珑来回,小凤娇不见了,许是离家。
他不信,她是个风尘女,她无处可去!
他去她房间看,想着她定然就在那里。
推开门,从前显眼处摆放的筝不见了。
“还少了些旧衣衫”,玲珑说。
他皱眉,为什么带旧衣服走。
突然想到,这几年,他不曾给她置办过新衣。
她那样爱美的一个人,是他冷落了她。
妆奁里的东西都齐齐整整,他初见她时送她的花胜放在盒子最上头,她肯定犹豫过要不要带走,最后还是留给他了。插头发的那一截仍簇新,她平日里不舍得戴。另一头不常碰到的地方却磨的亮亮的,她不舍的戴,却时常拿出来看看,他想。
郑书明沉默着。
玲珑回说想辞了工,回家去,他同意了,也辞了王妈,给她双份的月银,她伺候过小凤娇,他也当在弥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