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简单的事,在随身听上粘上有我签名的标签,没有这种标签的肯定不是我卖的”,邵子光一边说一边扶着墙站起来,浑身疼得直吸冷气。
林维桢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这种方法在后世都烂大街了,尤其在电子产品上应用广泛,比如厂商会在机体的拆卸螺丝或合缝处贴上标签,既可以防止顾客私自拆卸,又能当做保修凭证,一举两得。
这个方法不错,可以让郝万福照猫画虎,用在自家生意上。
邵子光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大前门,递给林维桢一根,哆哆嗦嗦地打着打火机,狠狠地吸了一口,问道:“老弟贵姓?”
谭沁拉了拉林维桢的胳膊,警惕地看着邵子光,林维桢心领神会,道:“免贵姓林”。
邵子光把谭沁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不由苦笑,自己居然被当成了洪水猛兽,人家防着自己呢。
“林老弟,那三个家伙都是狠人,不好惹,这两天你小心点……”。
见他的目光转向谭沁,林维桢便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抬手打断道:“那三个人什么来路?”
邵子光摇头道:“不瞒林老弟,我是外地人,上个月刚来首都投奔亲戚,真不认识他们,要不他们也不会欺负到我头上”。
打听不出对方的身份,林维桢略微有些失望。
自己不方便下狠手,否则刚才就能把三个小混混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所以还得借把“刀”,很快他便想到了一把刀。
“你上家姓王?”
郝万福从来不插手四九城的生意,所以只可能是王贵志。
邵子光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林维桢不置可否的笑笑,道:“四九城的水太浑,你要是混不下去,可以去别的地方试试。行了,我先走了”。
邵子光叼着烟,望着林维桢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这一个多月已经赚了七八百块钱,以往在家种地,两年都赚不了这么多,让他放弃这里的生意,实在舍不得。
可他又觉得林维桢说得有道理,四九城鱼龙混杂,不好混,而且他是外乡人,小混混们就喜欢欺负他这种生面孔。
难道真要听他的,到别的地方试试?
目光扫过地上的三把瑞士军刀,邵子光吃力地弯腰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土,又用衣服擦干净。
成色不错,应该是刚买没多久,这可是好东西,即便二手的,三把能卖将近100块钱,今天挨得这顿揍值了。
……
两人离开胡同后,骑了一会儿,谭沁仍然心有余悸,紧紧搂着林维桢的腰,不解地问:“林大哥,你怎么不把他们送派出所里?”
林维桢道:“嫌麻烦”。
谭沁皱着眉道:“可刚才那个姓邵的说他们三个不是好东西,我怕他们来找麻烦”。
林维桢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就不懂了,有些事光靠警察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就算报警,他们最多在里面呆三五个月,该来的麻烦还是会来的,避不开”。
现在可不是严打时期,正如刚才林维桢警告胖子说的,如果在严打期间出门身上带着刀具,一旦被发现,很可能小命不保。
“那怎么办?”,谭沁急得都快哭了。
林维桢道:“你别管了,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
“今晚别回学校了”。
谭沁难得没反驳,犹豫了几秒钟,红着脸点头答应了。
林维桢倒没别的心思,主要是今天她受了惊吓,担心她回学校后一个人胡思乱想。
谭沁贴着他的后背,感觉整张脸发烫,努力的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赶走,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姓邵的?”
“我说了,我那不是帮他,如果那三个小混混没欺负你,我才懒得管呢,还有,人家有名字,别一口一个姓邵的”。
“知道了,哎,你别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临走前是不是在指点他”。
林维桢吃惊道:“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啥时候变聪明了?”
谭沁白了他一眼,撅着嘴不满道:“你别总把人家想得那么笨,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林维桢笑道:“你记不记得邵一光怎么辨认随身听是不是他卖的?”
“不就是贴标签嘛,简单得很”,谭沁不以为然道。
林维桢笑了笑道:“你既然觉得简单,那你为什么没想到?”
谭沁不服气道:“术业有专攻,我又不卖随身听,哪会想这些?”
“可我也没想到,郝万福更没想到”,林维桢一句话让谭沁哑口无言。
两人直接去了郝万福家,只有郝万福和他小弟在家。
一看到谭沁,小胖子冲过来抱着她的腿道:“姐,我想死你了,上周你怎么没来找我玩?”
谭沁抱起小胖子,捏着他肥嘟嘟的脸笑道:“姐姐上周忙,哎呀,郝锐,你怎么又胖了,姐姐都快抱不动了”。
郝万福没好气道:“整天吃巧克力,能不胖嘛,姐,以后别给他买那么多”。
谭沁知道林维桢有话要跟郝万福说,便带着郝锐去了院子里。
等谭沁走后,林维桢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郝万福从来没见过他这幅表情,心里打了个突,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有事?”
林维桢把事情说了一遍,着重描述了胖子的体貌特征。
郝万福一听就炸毛了,居然敢调戏谭沁,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撸起袖子道:“哥,我现在就去让人查,找到人后该怎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