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回了屋,谭沁已经穿戴整齐,跟个小媳妇似的坐在炕沿上,一看到他,红着脸低下头。
林维桢好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谭沁嘟着嘴道:“刚才一摸你,发现你不见了,就醒了。外面万福来了?”
“嗯”,林维桢随口应了一声,没细说,这种事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
谭沁不傻,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数,本不该多说,只是……”。
林维桢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放心,我保证不弄死他们”。
谭沁叹了口气,看来是白劝了,不过想想那三个人确实可恨,如果不是他在部队上练过,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给他们点教训也好,省得以后祸害别的姑娘。
去学校的路上,谭沁捅了捅林维桢的腰,林维桢回头问:“怎么了?”
谭沁红着脸道:“那边有个卫生所”。
林维桢乐了,打趣道:“等不及了?”
谭沁能主动提醒他已经是破天荒的事了,没想到他居然取笑自己,羞恼道:“爱买不买,万一我怀孕了,看我爸怎么收拾你!”
一听这话,林维桢打了个冷战,赶紧踩了刹车,“买,买一大堆,一直用到咱们毕业!”
……
这几天,林维桢一直觉得时间过得太难,每天掐着手指头算算日子,怎么还不到周末!
周末还没到,今年第三季度的《经济科学》刊印了。
拿到赠送的期刊,林维桢发现李同河的文章也在上面,而且拍在第二篇。
课间休息照例去给老师送书,最后去了李同河办公室。
一见面,林维桢便拱拱手道:“李老师,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李同河满面春风,坐着拱手回了个礼。
一旁的谢老师噗嗤一笑,好笑的看着师生俩。
林维桢回头笑道:“谢老师也在啊,抱歉抱歉,吵着你了”。
谢老师翻了个白眼,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就不信刚进门时你没瞧见,真虚伪!
李同河道:“这次我得好好谢谢你,没的说,周六晚上我请客”。
谢老师插话道:“李老师,是不是见者有份啊”。
李同河霸气地挥挥手道:“没问题”。
林维桢盯着李同河的脸看了好半晌,故作惊讶道:“你这个月不过了?”
李同河有多少家底他大体清楚,每月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老家,家里有妻有儿,还有四个老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平时抠的要命,抽最便宜的烟,喝最便宜的二锅头。上次请自己吃饭,事后一连几天看到他在食堂里啃窝头,吃咸菜。
李同河哈哈一笑道:“我乐意”。
谢老师笑道:“就是,李老师年底跑不了一个副教授,工资能涨十几块钱,不行,得选个好一点的地方,让你出出血”。
李同河吓了一跳,请客归请客,但得量力而行,自己被吃穷了,那不得饿肚子,苦着脸道:“不行不行,我这条件只能校门口的小饭馆,你要是嫌弃,那就算了”。
谢老师一边收拾教案一边道:“去,干嘛不去!就这么定了,我还有课,走了”。
李同河望着她的背影苦笑连连,对林维桢道:“看来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差点下不来台”。
林维桢笑道:“你继续装,不是有稿费嘛,一顿饭三五十块钱足够了”。
“你不说实话能死啊!”,李同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道:“我没法跟你们比,你们都是高干子弟,用不着操心家里,我不行啊,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
“我们?”,林维桢疑惑道,“你是说谢老师?”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谢老师的父亲是……,你真不知道?”
林维桢哭笑不得道:“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不说拉倒,我还不想听呢,跟我又没啥关系”,说着作势要走。
李同河拉住他,神秘兮兮道:“教育部的,明白了吧?”
林维桢摇头道:“不明白,教育部里好像没姓谢的,你糊弄我呢”。
李同河嗤笑道:“你懂个屁,她随母亲的姓,他爸姓范”。
“哦,范司长啊”,林维桢撇撇嘴道,首都的司长满地趴,连梁云飞那个家伙都能当上司长,没啥好稀奇的。
“不是”,李同河奇了怪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维桢笑呵呵道:“那我该有什么反应?”
李同河一阵无语,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随即他便了然了,这家伙的父亲官也不小,一个司长确实不足以让他惊奇。
无力地摆摆手道:“咱俩不是一路人,我泥腿子出身……”。
林维桢无奈道:“我说老李,咱俩啥关系,亦师亦友,你扯这些不相关的有意思吗?”
李同河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哑然失笑道:“这次算你说得对”。
“算我说得对?我本来就说的对!”
“去你的,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房了?滚滚滚,赶紧去上课,没工夫搭理你”。
“走就走,你又不是美女”,一说到美女,林维桢突然想起个事,问道:“你哪天请客?”
“周六啊”。
“下周六?”,林维桢有种坐蜡的感觉。
“这周六,后天!”
“不是,我周六还有事,很重要的事”,林维桢有些欲哭无泪,难道又要往后拖?
李同河好奇问道:“啥事这么重要?”
林维桢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