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看着毛志民这么卖力的拉拢自己,心里不感动那肯定是假话,可惜了,自己早就有了去处。
“毛同志,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而且我打算毕业后出国留学。”
“出国?”毛志民不禁苦笑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像林维桢这样的人一旦出去了,还能再回来吗?即便回来了,还能看上特区的条件?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心态,笑道:“出国好啊,我们特区更需要具有国际视野的人才。”
林维桢道:“毛同志,你的意思我都明白,这样吧,我虽然给不了你准话,但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首先考虑特区。另外,我帮你在同学中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对特区有兴趣。只是这事儿还是要以你们为主,至少要有明确的待遇和安置办法。”
毛志民道:“那就麻烦林同志了。我们特区最晚明年年初就开始全国范围内的人才招聘,具体措施和细节正在讨论,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台,我保证特区的待遇是全国最好的,不仅是最好的,还要超出其他地区和单位一大截!”
虽然没能得到林维桢的确定答复,但毛志民对现在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至少不像他见过得有一些人,一听到去特区工作,连条件都不愿听,立马断然拒绝,更有甚者,扭头就走。
林维桢不仅耐心地听完自己的条件,而且还答应帮自己宣传,至于是不是应付自己,其实他并不是太在乎,起码态度比较真诚。
正好菜上来了,毛志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充分发挥了一个“酒精战场”的老革命作风,几杯酒下去,桌上的气氛变得轻松热闹起来。
吃饱喝足,告辞回家。
休息了一会儿,等酒气散的差不多了,这才去东厢房看看学生。
看到林维桢来了,王永民急忙道:“小林,你可算回来了。上午下课之前我布置了一道上机作业题,也没空指导他们,你快进去看看吧,我就不管了。”
自从中文终端机到手后,王永民嫌机房太吵,把电脑搬到阅览室,这里不仅地方大,而且没有学生的打扰,足够安静,很适合他潜心搞研究。
林维桢知道他最近几天废寝忘食,要不是晚上时不时停电,估计直接就住在这了,所以也比较体谅他,基本上不让他掺和教学工作。
“行,你忙你的。对了,你给学生布置了什么作业?我心里得有数才行,别到时候被他们问住了。”
王永民扶了扶眼镜,笑道:“哦,很简单的题目,上午讲的是递归算法,我让他们编程画一个科赫雪花,并计算周长。”
“啥?科赫雪花?”林维桢差点喷血,无语道:“老王,他们都是些十岁出头的孩子,最大的才上初一,科赫雪花是什么玩意儿,他们听说过吗?是不是太高看他们了?”
王永民理直气壮道:“没听说过不要紧,上午我都给他们详细讲过了,而且计算周长只需要会简单的四则运算,又用不到几何知识,我心里有数,不会高看他们。倒是你,似乎有些低估自己的学生了吧?”
“有吗?”林维桢干笑一声,虽然心里确实认为几个小学生绝对做不出来,可打死也不会承认这一点。
进了机房,一问才知道,学生们都已经完成了作业。
挨个检查了一遍,发现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每个人的代码都不尽相同,肯定不是抄袭和借鉴的结果,难道自己真的低估了这几个小家伙?
林维桢心里存着怀疑,根本相信一群才学了一个月的小学生,能完成这种题目。
肯定是偶然!
于是,接连出了三道递归算法题,出乎意料的是,尽管有人快有人慢,但最后大家全都做出来了。
至此,林维桢不服不行了。
之前出的题目都太简单,所以他觉得学生们做出来不足为奇,今天发生的一切,确实让他对学生们刮目相看。
看来有必要给他们加码了,或许压力越大,越能榨出他们的潜力。
只是这事儿他干不来,还是得靠王永民。
想到就做,急匆匆地找到王永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王永民沉吟了片刻,道:“这事儿好办,跟着我做汉字编码,一边实习一边学习,两不耽误。”
林维桢狐疑道:“这能行吗?”
王永民道:“你看你,想给他们加压的是你,担心他们不能胜任的也是你。”
林维桢苦笑道:“我是觉得他们很多东西还没学,跟不上你的节奏,给你拖后腿。要不再等等?”
王永民道:“别等了,我理解你的想法,你想慢工出细活,让他们打好基础。但实际情况不容许我们这么做,计算机不像数学物理这些基础学科,比较偏重应用,知识是拿来用的,只有带着问题和目标去学习,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才能学得快学得深。”
“这倒是。”林维桢赞同的点点头,王永民的观点跟自己不谋而合,比较重视实际应用。
再说了,自己也没本事和条件对学生们进行系统性的计算机教育,这个工作一个人干不了,两个人也不行,甚至五六个七八个人也不行,得靠整个国家的重视和资源投入才行。
所以,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兴趣班就是兴趣班,不是义务教育,能把他们领进门就成,至于他们能学到多少,未来有多大造诣,还是要靠他们个人的努力。
过了六点钟,离家远的家长们过来接孩子了,最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