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笑道:“皇上,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那就显得有失帝王风范。”
赵楷皱眉瞧了眼李奇。道:“你早就知道呢?”
李奇呵呵道:“说来也巧,我也早在秦桧身边安插了一人,但是比起皇上而言,微臣的手段就显得比较拙劣了,微臣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布下这枚棋子的,但是这样的话,容易被人察觉,所以微臣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这才安插了这么一枚棋子在秦桧身边,相比较起来。皇上你要高明多了,皇上是直接收买秦桧的身边的亲信,虽然秦桧是宰相,但你是皇帝,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不愿意做从龙的人,如此一来。秦桧就难以发觉,但是太巧合了,在皇上收买的其中一人,恰好是我的人,所以我才能得知这一切。”
赵楷震惊不已,过了半响,他才叹道:“真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啊。”
李奇点点头道:“这句话我倒是非常的认同。”
赵楷转过头去,对秦桧道:“朕承认在你身边的确安插了不少眼线,但是身为皇帝提防朝中每一个大臣,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直,没有做对不起朕的事,你又何须害怕呢?说到底还是你心中有鬼。”
秦桧哈哈笑道:“皇上,你这话也就只能去唬弄那些书呆子,微臣敢说,古往今来,就没有一个宰相敢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害过任何一个人。皇上可有想过,为什么历朝历代都会有朋党之争?那就是因为朋党之争就是属于朝廷的一部分,是不可分离的,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合理的。”
赵楷冷冷道:“难道你陷害王仲陵和李纲也是合理的吗?”
“当然。”
秦桧几乎不没有任何犹豫,“微臣从不觉得这事做错了。”
赵楷哼道:“荒谬,你们都是朕的臣子,如果你们都是同心协力为我大宋好,又怎会出现朋党之争呢?”
“同心是可能的,但是协力么?”
秦桧不屑一笑,道:“敢问皇上,王安石和司马光可否都是贤相,他们又是否一心都希望大宋更加强盛?”
赵楷道:“当然是的,不过,你可别拿自己和二位贤相相提并论,你还不配。”
“我秦桧也犯得着和他们去比?”
“你口气还真大呀。”
“非我秦桧口气大,在我看来,就论治国,他们两个合在一起才算的上一个贤相。”
秦桧哼道:“王安石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用人不善,施法不当,他的变法的确宽裕了国库,但是皇上可不要忘记,那国库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可不是平白无故冒出来的,而是百姓手中压榨来的,他就是集天下之财来填充国库,这不就是杀鸡取卵吗?这注定要失败。
而司马光贤相同样也是如此,刚愎自用,而且不服任何人,在他上任之后,他将王安石的新法尽数废除,一条不留,虽然王安石的变法有很多不得当的措施,但是也有很多值得保留的条例,现在新法的很多理念就是来自于王安石变的新法,可是司马光却以偏概全,将新法全部废除,而当时苏轼苏大学士屡屡劝说司马光,希望他能够保留一些好的条例,但是司马光却一概不听,微臣甚至以为当时司马光针对的不是新法,而是王安石本人。
然而,他们两个都没有顾忌到百姓,这新法起起落落,造成国内税法异常混乱,以至于我大宋才会陷入穷困潦倒的地步,虽说太上皇也有不小的错,但是真正的原因还是来自司马光和王安石之争。不管是旧法好,还是新法好,甚至于两者都好,可是就这般交替施行,今日新法,明日旧法,国家和百姓都会承受不了,但是他们两个的确是有大才之能人,只不过他们都过于坚守自己的原则,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不会变通,以至于弄的满城风雨,所以微臣才说他们两个合在一起才能算是一个贤相。”
“不愧是朕的少宰,果然有一番见地。”赵楷笑了笑,道:“既然你恁地看不起他们,为何又要拿他们出来为自己开脱。”
“首先,我没有看不起他们,其次,我也不是要用他们来为自己开脱。”秦桧摇摇头,又道:“我只是想用他们来解释朋党之争是不可避免的,不lùn_gōng过是非,王安石和司马光都是一心为了大宋好,但是他们却走不到一块去,非但走不到一块,反而还因此成为了仇人,甚至于水火不容,所以微臣才说,满朝文武可以同心,但是很难协力,这个道理很简单,想必枢密使也知道。”
这家伙肯定是口干了。李奇笑道:“简单来说,就是大家的主张不同。”
“不错,正是此理。”
秦桧道:“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主张相同的自然会走在一起,这就形成了党羽,而朝廷的政策只能遵循一种思想,那么持有相对立的主张,就成为了敌人,这就形成了党羽之争,并不是说谁就是奸臣,谁就是忠臣,而是大家都认为对方是错的,自己坚持的才是对国家有利,为了让国家走向更加有利的道路,那么只有打败对立主张的同僚,要么,就是被对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