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席亚洲宣布实施“什一格杀令”,作为对对参加暴乱的劳工队的集体惩罚。除了元老们之外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这个名词就让人闻风丧胆。参与暴乱的三个劳工中队全部被驱赶到中间排成队列。随后从一数到十,将第十人拉出来绞死。
在军鼓声和营部军法士官冷漠的“一、二、三、四……”的点数声中,一个又一个人被士兵拉出队列,拖到绞架边套上绳索。被拖出去绞死的人有的呆若木鸡,有的拼命挣扎,有的瞪着血红的眼睛想要大喊大叫,早被士兵一索子套在脖子上出不了声。军鼓不紧不慢的敲着,只有当一个人的脖子被套上绞索即将拉起来的瞬间才会变得如雨点的般的急促。而当他的生命消失的时候,军鼓会猛得重敲几下。沉寂片刻,又恢复到不紧不慢的敲打声中。旁观的劳工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有的干脆软瘫在地。
军鼓声终于停歇的时候又绞死了二十七人。然后宣布绞架上的尸体不许解下任其腐烂,鸟啄虫食,直到变成枯骨再投入大海。
没被处决的劳工全部编成了“惩戒队”,专门负责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工程。他们的最终命运将由政治保卫总局来决定。
对死在骚乱中的土著办事员,三亚军事委员会大加褒扬,不但将骨灰隆重收敛之后下葬,还致电临高,要求给予其优抚。
杀人只能暂时控制局面,要保证生产力就只能给痊愈和目前还算健康的人分发预防性的抗疟药品。河马亲自回了一次临高,向卫生部提出了要更多的复方抗疟片的要求。时袅仁在这个问题上不敢做主――抗疟疾药品是管制物资。最后企划院长邬德同意卫生部可以按照需求来使用药品储备。
“就算把药品全部消耗光也得先把三亚这一块顶下来。”邬德说,“三亚搞不定,煤铁复合体就建不起来,还谈什么开发台湾东南亚。”
“还有营养品。”河马说,“劳工的伙食还是太差,碳水化合物太多,蛋白质不够。强体力劳动下有点吃不消,也影响抵抗力。”
要是劳工的营养良好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大面积死亡现象的。
“我给你拨五吨鱼干,一千罐鱼露。”邬德说,“对了,你要不要糖?补充能量的最好方式。”
“当然好,”河马对此表示满意。“我就要红糖好了。”
“又没人坐月子,吃什么红糖啊,这里有白糖还有冰糖。”
“哈哈,你也信中医这套。”河马表示鄙视,“红糖不过是粗制的糖罢了,多了些营养成分而已,和坐月子有屁个关系。白糖什么的还是留着卖吧。”
“行,也给你五吨。”
“这太感谢了。”河马谢过了他。回到卫生部去要求再增派一些医护人员。
“护士是在有困难。”护理科主任兼总护理长张子怡皱眉,“已经给了你二十个护士了,你再要补充就只能给三期生了,还不能太多,只能给几个。”
她不愿意放人是有原因的:最近卫生部正在健全各处的医务力量,特别是初级医士的数量。从元老中选出突击培训的蒙古大夫们无论从学习热情还是学习效果都不如护士班,多数人进入到背医书背词条的阶段就溜走退学了。失望之余的时院长决定把培训主力放到土著护士身上。经过筛选,一期护士班里大约有一半的人要转为医士培训。余下的也要进行高级护理培训。
而艾贝贝最近提交的一份报告加重了护士匮乏的局面。艾贝贝在报告中提到:随着生活秘书即将大批到岗,接下来肯定会有一个怀孕生育的高峰期。她建议从现在开始要培训妇产科医士、助产士和儿科医护人员。
这样关元老的后裔的大事,时大夫不敢怠慢,当即批复“同意”,于是连二期生里的可造之才也得开始新的培训。
这么一来,余下的二期生就成了骨干,三期生刚刚结束基本培训不怎么顶用;四期生更不用说了。
“三期生也好。”马甲把三亚那边的状况说了一遍,“生病的人很多,护理人员太少。再说你不一定要正式拨给三亚卫生所,可以用实习的模式。”
“这不是一码事,”张子怡不以为然,“要不把四期生给一批给你带去实习好了。”
“我又不懂护理专业。”河马连连摇头。
“你那里有好几个一二期的护士,老带新就是了。”
至于医生,一个也派不出,连张子怡的丈夫兽医杨宝贵都没空。河马失望之余正要告辞,张子怡叫住了他:
“有个人,挺奇怪的。不过他倒是正牌子的中医科大夫……”
“是谁?”河马想这人显然不是刘三。
“宗教办公室刚把人事关系转过来。意思是要我们先安排一下――对了,他明确表示愿意去最艰苦的地方行医。正好合你的意。”张子怡说,“具体的事情你去找何平吧。”
何平是卫生部的办公室主任,专门负责卫生部和下属各单位的各种杂务事项,不时还要到制药厂去客串设备维护工程师,对后者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制药厂的厂长就是他老婆赵艳梅。
何平平时很低调,属于能力不强,但是绝对听领导话的好员工,而且从不在外面乱说。人缘不错。
“这人是宗教办转来的。”何平把档案抽出来,“叫张应宸,看简历倒是正儿八经的中医院大夫出身。”
“这么个人才我怎么不知道?”河马奇怪:医生特别还是受过现代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