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匆忙点放的大炮除了在城墙上冒出一股浓烟,稍稍遮蔽了狙击手的视线之外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烟雾散去之后,一轮新的射击又使得炮手倒下去好几个。那个把总不甘心的躲在城垛后面,挥着刀逼迫其他的民壮上来继续开炮。
北炜在望远镜里看得到把总的刀一直在城垛之间挥动,但是他的人始终不露出一点点来,看来是个相当狡猾的家伙。
他有点可怜那些面黄肌瘦的民壮和乡勇了,一批批的被逼迫着来白白送死――就算只是被击伤,在明代的医疗条件下死亡的可能性也很大。
“拿我的308步枪!”北炜命令。
一支a-308半自动步枪到了他手里,这种枪使用的是nato的7.6243弹。
他举起步枪,那把刀还在城垛间挥舞着,似乎还在威逼民壮们继续装炮。他估算了下距离、风力和人体的尺寸,稍稍调整枪口扣动了扳机。
杨增等人只看到随着枪声城垛上垛后喷出了雨点般的鲜血。
血点一直喷到了南门城楼的砖墙上。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接着大家一起欢呼起来。城墙上一片死寂。
这种恐怖的比赛将城墙上所有的防御者一扫而空。民壮和乡勇只能趴在城垛后面,偷偷的通过射孔窥视髡贼们的状况,即使是这样也是不保险的,不止一次,子弹直接穿过窄小的射孔将正在窥视的乡勇的脑袋打碎。
从7月3日开始,澄迈城中的士气开始崩溃,民壮和乡勇纷纷鼓噪,不愿意登城防守,澄迈县令在一片混乱中企图自杀,后来还是师爷劝告他不必急于殉城――看髡贼的样子并无要攻下城池的样子,不如再等等看。
特侦队随后以澄迈县城为中心,建立起半径10公里的遮蔽层,任何进入这个遮蔽层的官府细作、塘马乃至普通百姓一体擒拿或者捕杀,
何鸣的思路很清楚:敌众我寡。以野战军的战斗力和武器优势,在澄迈城外全军列阵一战击溃何如宾所部并无难题。难点在于要确保抓到大部分俘虏。这就迫使他必须在其他方向埋伏下一部分部队,使敌人不能退回琼山,更不能四散溃逃。
澄迈县城周围的大体态势是,澄迈县城坐落在一条小河的南岸,距离海岸线大约三公里,这条河流不仅是县城的护城河,还在城南形成了一片河汊子三角地。不过这条河流非常的浅,在雨季没有到来前水深至多只有1米,无法形成有效的障碍。县城的西北面是一处叫做小英场的半岛,半岛上有一个荒废的村落,村子有一处水井,不过根据战前侦察,水井已经被斥卤污染,人不适合饮用。从琼山过来的驿路从县城南门外经过,再折向西北方向。
经过反复的衡量,他决定只用2个营在炮兵的支援下在大营坚守阻截明军通过驿路。第3营在县城以东的山地待命,伺机截断官军的退路,同时迫使其继续向大队靠拢,第5营在城南埋伏伺机展开进攻。大致形成一个对明军的包围。
当然,以野战军的兵力来说这样的包围是不严密的,只是依靠伏波军士兵有较好的机动力和强大的火力才能做到以较少的兵力来机动拦截敌人。对方如果有一二个组织能力出众,判断力较好的将帅,就能及时组织人马破围而出。所以他还要在手里留下最后一个步兵第6营作为预备队。
作战思路很简单:拦截明军,击溃明军,然后将其残部逼向海岸线。
以2个营1800名步兵拦截近20000敌军,仅仅从数字对比上已经是件很惊人的事情了,何鸣认为问题不会太大,配合足够的炮兵和防御工事,虽然可能赢得不够轻松,但是足够抵挡敌人。
“何如宾手下人马再多,也不可能一股脑的全送上来冲锋――再说这里也摆不开阵势。他必然只能以少数精锐部队来进攻。”何鸣向军官们解释他的作战决心,“敌人很难包抄展开侧翼进攻:大营以北,我们有海军的炮火支援,他想派遣部队迂回到大营的北面进攻就要落入海军和我们营寨上的双重炮火之下,腹背受敌。”
计划确定之后,负责坚守阵地的1营和4营对大营的阵地进行了加固,除了炮兵营的火炮之外,炮兵学兵带来的备用火炮也被布置在营寨上用来拦截敌军。少数几门12磅山地榴弹炮被加强了步兵第3营、第5营。作为机动火力使用。
接着他把北炜叫来了:“你是不是能够保证半径10公里遮断?”
“可以。”北炜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已经布置多个潜伏哨和巡逻队,保证20公里方圆内无人可以侦查到我们的动向。”
“兵力够吗?”
“勉强够,我已经命令全特侦队除了训练分队和三亚分队之外的所有分队即刻到澄迈听候调用――他们晚上就到。这几个分队一来,遮断会更加可靠。”
“这事至关重要。”何鸣再三强调。他的一切计划都是建立在部队的机动上的。伏波军的机动力再强也是靠两条腿,所以埋伏的部队不能离开会战区域太远,否则很难及时赶到参加战斗。既然在近处埋伏,就必须完全遮断敌人的一切侦查,使之不能掌握动向。
按照历史资料组的提供的材料,明军在正常行军的时候放24塘,大约20里远,探马前后左右放30里。而且明军的探马全系骑兵,机动力还是很可观的。另外,明军还可能已经先期派遣了细作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