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听甄稳如此说,心中不仅泛起嘀咕。
甄稳是在善意提醒自己,免的在特高课落下把柄。
但这是一串计划,佐藤也已知晓。下步该如何去做?若是装作不知情,就必须汇报给佐藤。
如此,为了逼真,吴四必然受罪。
若是不汇报给佐藤,又有些不合常理。
李士群左右为难,他思索的空档没有言语,被甄稳捕捉到他在思考的信息。
只有一个人动脑时,才会忽略其他的事情,比如对着电话忘记说话。
甄稳越加相信其中有诈。
李士群沉思半晌道:“甄稳,吴四有私心众所周知。若是被特高课这道,其后必有麻烦。他的贪心足以毁掉他的前途。但我在建76号之初,他即追随与我。若是没有同共党或军统之事,我看还是压一压。”
甄稳应允,放下电话和憨二宝返回76号。
甄稳去见李士群,敲门而进。
李士群知道他会来,正坐在桌后边看报边听着动静。
“主任”甄稳推门而进,“吴队长之意,要卖掉药品换成钱分散给参加兄弟的兄弟。你看……”
李士群放下报纸,道:“这叫收买人心。但这批药无论如何不能出现在市面。若是被特高课知晓,后果严重。”
李士群演的逼真,若不是经过层层判断,甄稳未必能觉出异常。
剩下的事情交给李士群,甄稳就一身轻松。
药品就在李士群办公室保险柜里。
虽然近在咫尺,想要得到却也难比登天。
晚上回到家中,江难再次询问药品之事。
甄稳直摇头:“难,非常之难。”
江难见他说难,那就真的是难。本不想追问,但重庆方面也不想放弃铁头。已经派人携带少量药品奔赴上海。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甄稳,本以为他会高兴。谁知,甄稳摇摇头走到窗前。
甄稳不说话,江难却是着急,迈步跟到窗前。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江难道。
“不算是好消息。因为我现里面有一张网,并且和军统四人有关。”
“和他们有关?此事是否需要上报?”
“等等,没有弄清楚之前有惊动网中之人的嫌疑。送药之人来到顺利与否,也会证实其在的环节。”
江难冥思苦想却是没有听懂,只好追问道:“你说送药的来的顺利好,还是不顺利好?”
甄稳道:“他来时顺利与否意义不大。可能他幸运躲过搜查,但最后交给军统人员时代意义却非常大。我若没有猜错,送药之人只怕凶多吉少。”
“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因为李士群要找到卧底,佐藤也要找到卧底。重庆来人若是幸运躲过搜查,他带的药物一定够量。也就是,铁头之伤完全可以救治痊愈。但这是佐藤和李士群不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们会阻止?”
“他们不会,但有人会。佐藤为保证铁头不死,还不能把他医好,因为他需要我去打药品的主意。那是他们抓我的好时机。”
江难听到此才明白,李士群和佐藤想的的确深远。若是他们出面阻止,容易暴露。
若不是他们,那只有军统四人其中之一会动手除掉送药之人。
想明白这些,江难暗暗咂舌。
甄稳见她瞪着美目一脸沉思,笑道:“其实,那个送药的人很有可能连上海也进不来。”
江难轻呼一口气:“但愿吧。如此,他还是不要来到好。”
甄稳指着天空:“江难你看,黑夜里需要星光的照明,我们才会躲开危险。但星光之下,依旧会隐藏着猛兽。他们昼伏夜出,吞噬猎物。”
“但我们说猎手。”江难露齿而笑,“他们即使在星光下,也会多在暗处……”
院落黑影下,李士群也学会了仰头看天。
“那个人不能死,但也不能让他治愈。”李士群望着星空说。
火蛇点头:“重庆已派人来运送药品。”
“你可以放心,他绝对进不了上海。”
李士群如此肯定,火蛇嘴角挑起笑笑。
两人心知肚明,火蛇既然知道有人送药品,自然会知道从何进入上海。如此,在进入之处加强防守,那人想进来是比登天。
火蛇道:“主任,一定要放那人进来。”
李士群略感诧异:“为什么?”
“因为那个卧底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出来,无疑是个聪明人。他会得到有人送药的消息,而且一定会判断送药之人无法进入上海。我要反其道而行,偏偏让他进来。”
李士群有些不明白,这火蛇说话很随意,东一句西一句,他明白说的什么意思,而李士群却是听的稀里糊涂。
他若不明白,下一步就不好安排。
李士群问道:“送药之人进上海和不进有什么区别?”
“不进上海,那个卧底会怀疑消息透露出去了。所以,要让他打消这个想法。我还能猜到,即使送药人安全送达,他还会观看我的表现。”
“哦?”
“我若把他除掉,卧底必然怀疑我们其中有奸细。若不除掉,那些药物又足够治好铁头枪伤。如此,这个计划就要重新开始。”
李士群目光从天空之南扫到最北。
“计划多了漏洞就多,我想你不会改变计划。”
“当然不会,对于聪明人,一点漏洞就会引起警觉。再想让他上钩,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士群低下头,活动一下脖颈。火蛇依旧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