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所谓的‘证据’,似乎全部失去了踪迹,几个月的筹谋变成了空落笑话!
不由得看向段白黎,相比败在一个十来岁小丫头手里,他更愿意相信是这个人使了手段,叫他狠狠摔在泥里。
段白黎依旧不动声色,方员外吃人的眼神几乎化为实质,他却漫不经心,丝毫不放在眼里。
一口浓血喷了出来,方员外萎靡不振,再没有保留,悉数脱口而出:“此因,为不久之后的太后寿诞。”
远在三里镇的平民百姓也许不知道,但县令大人、方员外等三里镇有头有脸的人却都是知道的,几年后是太后整岁寿诞,年纪大了,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因此,这次的生辰,意义非同寻常。
大成各地官员、有点头脑的人,都早早的动了手,务必寻找到最心意的生辰贡品。
知道太后喜欢花花草草,朝中有心人士便分布四面八方,大成各地,原本不甚兴荣的花卉市场,一下子拓宽了出路。
方员外就是当中的有心人士,很早以前就想要举家搬迁至京城,好给儿子最好的学院,最优秀的学堂,更甚者,他日凭借儿子飞黄腾达、出入朝堂内外,振兴门楣。
然,京城寸土寸金,踏入容易,融入却是举步维艰,方员外犹豫了许久,依旧不得门路,试水的铺子,不过几天便被打压得无法喘息。
只能避让,只能退却。
但入京落户的心思却从来没有抹除过。
寻找合适且意义深远的寿礼成为上京的契机,多少贵人费劲心力寻找,若是他能够奉上,那么完全可以借着贵人的手,在京城站稳脚跟。
刚好三里镇新兴一家花房,刚好花房里的各色花卉醒目耀眼,见所未见,意义非常,还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从小精心雕琢,刚好…拥有花房的楚家人出了个读书人!
读书需要银子,楚家大家长不知道楚家二房暗地里惊人的谋划,在他有心调控之下,那读书人娶了他的女儿,那大家长被掏空了银子。
这时候,女儿说了:“爹,我要楚家二房塌陷不复存在。”
不知道原因,但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
不过是几个泥腿子,杀掉了毁尸灭迹,谁会知道?唯一忌惮的也就是那南城严氏的公子,出身将门,纵然面上纨绔不化,一副吃喝等死的模样。
他却半点不敢小看,掠夺一事不得不慎之又慎。
连老天都在帮他,严公子走了,带走了九成九的人力,楚家,无人相护,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再不忍愿意受,免得夜长梦多。
一系列针对楚家二房的事件发生,目的就是打散整体,化整为零,逐一击破,达到目的——占领山庄,尤其是几个种植花卉的能手。毁了楚家二房,叫女儿开心。
至于别人怎么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此时,比起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需要他一步步扶持照顾的儿子,显然更为重要。
扯开了所有遮掩,真相竟然这般…曲折残忍。
平民百姓只知道此事涉及到上面某个大人物,为了不引来杀身之祸,只能闭了口,而县令大人也不想此事污染了太后名声,恰到好处的阻止了方员外的话,以文字形式呈上。
至此,毒杀一案落幕,方员外深陷大牢,事关太后,很可能暴病狱中。
楚楚诬陷他人,同样被判处牢狱三年。
周氏哭着喊着要替代楚楚坐牢,那模样,倒是叫人看了心尖颤动,哽咽了喉咙,但。
连坐带责,方家一夜之间被抄家,府内众多奴仆看准时机,抢了方家为数不多的财富,夺了卖身契,竟是结伴逃走。
偌大的府邸,傲然几代的方家,走向了末路。
此为后话。
眼看着案子落了帷幕,楚开霖大步上前,执学生之礼,于堂上质控:“请大人为学生做主!学生有冤上诉!”
县令大人微微挑眉,扭头去看楚家几个孩子,果见那高矮不一的三人俱是变了脸,焦急万分的瞪着楚开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你胡说,你有何等资格自称学生?你有何等资格见官不跪!?”县令大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个孩子,却听见一道尤为刺耳的声音,当下不悦。
但见楚长海厉声呵斥,白净的脸上满是嘲讽与愤怒,显然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
楚开霖却是不搭理他,再次道:“请大人为学生做主!”
“有何冤情只管说来。”县令大人也不搭理楚长海,含笑问道。
审理楚家的案子最是轻松自在,根本不需要他做多少,他们会将各种证据摆在他的手边。
楚长海被两个人忽视,脸上的红白交替变成了铁青色,旁边是差点哭瞎的方佳怡。
楚开霖笑着对兄弟姐妹摆摆手,目光落在楚容打湿的臀部,眼眸一瞬间凝固,却是转瞬即逝,眸光收回:“大人,学生状告楚开阳杀人之罪。”
有趣!
县令大人眼中的笑意深刻三分,自古尊卑贵贱,长幼有序,以下犯上者,先领杖责二十再说,可比公堂喧哗要严重得多。
这孩子,熟读四书五经,懂大成律例,却是半点不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楚容面色瞬间苍白,原本只是装的,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