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没事吧?”
严卿走了,楚开翰无法冷静下来,不敢叫家人知道太多,只能一个人呆在原地想通。
不知不觉到了天黑,连吃饭了都不知道回去,楚开明便跑出来找人:“怎么了?姐夫说了什么?叫二哥留在这里发呆?”
楚开翰眨了眨眼,肩头有些湿润,笑道:“没什么,就是姈儿那孩子太过沉默了,啊卿不放心,让我多盯着一些。”
楚开明点头:“回去吃饭了,二伯二婶还有二嫂可担心了。”
“好。”
兄弟二人相携离去。
“是不是香山村出了什么事?”吃过饭,双喜趁着没人注意小声问道:“相公不必瞒我,相公可以和我说说,太远了照顾不到心有不安,与其一个人担惊受怕,不如叫我分担?”
“没有的事。”楚开翰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你好好安胎,其他的不必操心。”
双喜不再多问,自家相公的德行她了然于胸,不想说的事那是打死了也不会说。
当下不再纠缠,扶着肚子,带着楚辞回房去了。
楚开翰叹了一口气,遥看冷月,想着远方的弟弟妹妹。
……
大成皇宫,国师回归之后就被诚德帝请入宫,为太后娘娘治病。
诚德帝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恭敬道:“敢问国师,我母后如何?”
国师道了一句‘阿弥陀佛’,道:“皇上可知道我红尘之名?”
诚德帝点头,这并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国师出身农家,也知道国师此前在京城就学,曾经几个和国师交好的人水涨船高,得家族重点培养。
国师又道:“皇上可知道我同楚氏五姑娘的关系?”
诚德帝再次点头,两人是同胞兄妹,自幼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深刻:“国师与五姑娘兄妹感情深厚。”
国师退开几步,双手合十道:“如此,皇上应当知道,皇上对五姑娘下毒手,逼得楚氏分崩离析,皇上认为,我应当抛之脑后?”
诚德帝脸色一变:“国师的意思是?”
国师微微一笑,眼底深处黝黑一片,叫人心惊肉跳:“我虽入空门,红尘已了,却不可能救伤害楚家之人,如此说来,皇上可是明白?”
诚德帝满头大汗:“出家人慈悲为怀,国师已然出家,自当远离红尘,也不该挂怀红尘之事!”
“真是抱歉,我是出家人不错,可我非是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国师微微颔首,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脸色阴沉又苍白的诚德帝。
一路上,见到的人无一不是跪下恭敬呼唤‘国师’,他视若无睹,径直走出皇宫,回头看着壮阔巍峨的宫门,露出几分冷冽的杀气。
谁规定出家人一定要胸怀天下,谁规定出家人应该济世苍生?
诚德帝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满脸的汗水,床榻上的太后急得不行,奈何身体不给力,硬是无法挪动半分,偏偏诚德帝为了太后的面子将整个宫殿的人赶到外面,此时诚德帝受惊过度的模样都是没人看到,也没人相助。
“啊啊啊…”太过着急,又动不了,太后只能发出声以引起诚德帝的注意。
诚德帝果然被惊动,连忙爬起来,道:“母后,可是身体难受?”
“皇帝,你告诉我,国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口水横流,太后娘娘假装感觉不到,着急的问道。
那可是国师啊,转世回来的国师,传说中的国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她这儿子虽然是天子,却比不得国师的神秘力量,不知道皇帝怎么得罪了国师?
诚德帝摇头:“国师说的话儿臣一点也不知道,不过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定然会让人弄清楚,若是无意中得罪了国师,也好早早改正过来,好叫国师为母后治病。”
太后崇尚佛法,小佛堂中还摆放传承几百年之前的国师的画像,这会儿看到活生生的国师,很难想象她知道自己对那一家人下手国师因此不出手之后的反应。
诚德帝后悔得不行,要是知道那个天赋不低的孩子会是国师转世,拉下脸他也不敢动手。
以至于现在这般惶惶不安就怕国师报复。
“好,务必弄清楚,若是我们皇家无意中冒犯国师,及时道歉请罪才是,国师是出家人,断然会原谅我们无心之过。”太后娘娘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能不能治好已经无所谓,不要得罪国师才是当务之急。
诚德帝张了张嘴,一嘴的苦涩。
宫外,国师徒步而行,有心人发现他,正想上前行跪拜大礼,却发现,追过去之后,国师已经在十步开外,并且越来越远,这般神奇的一步,叫这些人更加崇敬国师,就地跪下,不敢再追。
不过国师还是被专门等在城门外的阿尧拦下了:“你真的是楚开霖?”
国师站定不语,身上的袈裟反射着阳光,端的是风华无双,也拒人千里之外。
“你为什么出家?五姐姐该多伤心?”阿尧可是知道五姐姐和楚开霖的感情,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是不用说,幼年时楚开霖病弱是五姐姐照顾的,学文识字也是五姐姐手把手教会的。
五姐姐还说过,家中出了一个官员,那么楚家就无人敢欺了。
这人倒好,直接出家了,五姐姐的期待都变成了泡影!
国师依旧不说话,只是眼眸多了几分温度。
“你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国师大人您尊贵无双,皇上也比不得您,但是您也是五姐姐的兄长,您忍心叫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