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血腥被尚远找人清理了,酒爷和剑客得不到想知道的答案,只能咽下去,完成此行目的,两人便各自回家。
一个忙着回去酿酒,一个忙着回去修补再次破损的宝贝软剑。
走之前还不忘让楚容烤了一次叫花鸡。
四人行恢复成两人,尚远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个月后,两人敲响歧辖关的城门,已经连续几个月处于紧绷的士兵根本不敢开门,瞪着一双红透的眼睛大声道:“城下何人?此乃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声音庞大,却明显后劲不足。
楚容微微蹙眉:“这守城人似乎好久没有休息了?”
尚远脸色沉重,口气带着几分明显的担忧,道:“天齐、荣顺连续几个月发狂一样的攻城,我大成皇帝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不给予兵力补给,硬是扛了好几个月,还能站着已经是公子领导有方。”
“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本大人不客气了!”城上人不悦道。
尚远连忙翻身下马,拱手行了一礼,道:“有劳小将军,烦请告知尚华将军,就说尚远求见,请他城门口一见!”
尚华当时被段白黎安排率先入关,如今已经闯出名堂,官拜从三品归德将军,手下一支猛将,骁勇善战。
“呸!快点滚!我们归德将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那人虎着脸,要知道归德将军孤身一人,可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这两人一定是骗子!
看看这两个人,一个白白净净的,一个黑漆漆的,定然是某个世家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带着不懂事的蠢黑脸暗卫出来兴风作浪!
楚容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尚远,手中把玩着一枚令牌,一脸‘还不是要靠本公子得来的令牌’?
当初觉得自己带着姑娘轻易就能进城的尚远顿时觉得脸好疼。
“喂!真的是你,师傅!”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楚容只来得及抬头,就被一坨软绵绵的东西扑倒,与此同时,尚远跳起来,剑光凛冽。
……
大虎入伍也有一段时间了,憨憨傻傻的他在军中如鱼得水,好些老兵痞都喜欢讨喜的新人,不为别的,就因为新人好商量,裤子衣服一脱一丢,新人就会给他洗干净了,自然会喜欢新人。
后来天齐荣顺来犯,不管新兵老兵都豁出命去拼,那种老兵欺负新兵的情况倒是没工夫发生,每个人都为了活着拿出全部的力气,新兵和老兵诡异的融洽一起。
这一天,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觉的大虎累得不行,却还是带着亲爱的小伙伴出去溜溜,想着带小伙伴去池塘里找点荤腥塞塞牙缝,然后就听到城门口来了个白白嫩嫩的公子哥,同袍们忿忿不平,他们出生入死不得安歇,这京城的公子哥却到处游山玩水,甚至玩到歧辖关来,简直太不像话!
大虎从来没见过京城的公子哥,好奇之下带着小伙伴往城墙一趴,就看到一张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脸,竟是脱口而出道:“喂!真的是你,师傅!”
身边的小伙伴更是不淡定,直接从墙头跳了下去!
“阿汪!”大虎一急,攀着墙头就要跟着跳下去,身边的人连忙抓住他,叱道:“你不要命了!”
近三丈高的城墙,跳下去可就没命了!
城墙下,阿汪灵巧的借着城墙几个起跳缓冲卸去重力,庞大的身躯扑在楚容身上,马匹受惊,撩起蹄子厉声嘶鸣,楚容连人带狗一起滚在了地上。
感觉到逼近的剑光,楚容连忙道:“尚远退下!”
“汪汪汪!”阿汪惨烈的嚎叫。
竟是尚远撤剑不及,在阿汪狗腿上划了一下,狗毛掉了一撮,狗腿…完好无损,倒是吓着这狼和狗的后代,张嘴就嚎。
“姑娘?”尚远全身紧绷,看着被压倒的楚容脸色惨白,眼睛死死盯着阿汪,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家姑娘命丧犬口之中。
楚容后背都快碎了,五脏都疼,咬着牙道:“阿汪?是不是阿汪?是给老子起开!”
阿汪低吼了一声,顺从的冲楚容身上让开,夹着尾巴转身盯着尚远,不时的龇牙警告,眼瞳中满是凶狠。
楚容揉着腰,疼得龇牙咧嘴,道:“你这个狗,当初恨不得咬死我,现在这么热情是怎么回事?”
“汪!”阿汪抖了抖耳朵叫了一声,眼睛依旧盯着尚远。
尚远这才看出几分熟悉:“这狗?”
楚容道:“是大虎家的蠢狗,那时候在南城,这蠢狗恨不得撕了我。”
谁知道一段时间不见,这狗变得这么热情,三十米高的城墙一跃而下,怎么不摔死?
尚远木着脸点点头。
城门被打开,大虎急切冲过来,大声道:“师傅你没事吧?”
明明是对楚容说的话,一双大手却是紧紧抱着阿汪,眼睛瞪大浑圆,不停的打量阿汪,在确定只掉了毛之后狠狠松了一口气。
随即露出丝丝不满,瞥一眼木头一样的尚远,道:“师傅,你看看你的人,敌我不分,真是狠毒!”
楚容:“……”
狠毒的尚远:“……”
这蠢狗突然从天而降攻击他家姑娘了,斩杀了有什么不对?要不是姑娘出声及时,这蠢狗就变成死狗了!
“呦,这谁啊?”一道嘲笑的声音响起:“真惨,不知道屁股有没有摔成两半?”
楚容和尚远同时抬眼看去,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只不要这张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认出了楚容。
楚容皱眉道:“敢问阁下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