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老祖站起在血海上没有走出九幽之地的意思,血海少了十分之三的血量,他身后只剩下了湿婆一位魔王,他已帮助自在天、大梵天、欲色天开辟不死血海。
终于第三个不死血海血注满了,阿修罗旗落下,插入血海中央,冥河挥手,外涌血流切断,大地裂口弥合,他并没有急着开辟第四血海,而是很沉默的看着骷髅山。
石矶若有所感,她轻轻一笑,同样抬了抬太酒碗,对冥河老祖示意了一下,继续喝她的酒,仿佛没事人一样,惬意自在,不见一点担忧。
冥河老祖眉头皱了起来,对这个琴师,他了解不多,但不周山那次,足以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愿意去记的人不过,能让他记住的人更不多。
紫霄宫道祖讲道时,有客三千,他记住的也不过寥寥几人,大多不值一记。
后辈中,除了自家几个晚辈,也就这个琴师。
这个人很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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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不怕。
可这样的人却会影响他的血海计划。
阿修罗族出去一次不容易,这次之后,还不知要等多久。
所以他才下了血本,并且将阿修罗众一分为四,就是为了最大范围的吸纳新血液,搜刮新灵魂,天地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必须一次吃饱。
他以无数低等阿修罗众流血乃至魂灭为代价探路,就是为了避开绝不可招惹的人和势力。
其实他提醒过欲色天,让她不要去招惹她,但欲色天的傲慢偏执令她很少会听进别人的意见,这是魔性,四大魔王都有魔性的一面,冷酷、多疑、傲慢、阴险。
就连创造他们的冥河本人都不会去轻易压制他们的魔性,魔性越压反弹越大,他要用他们,所以他给了他们最大自由,魔性释放,会让他们更放肆,更大胆,更疯狂,更无法无天,这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放任了她,也是放任了所有魔王魔将。
想干什么,就去干吧!
魔,没了束缚,才能干出丧心病狂惨绝人寰的事来。
“咯咯咯咯……”
欲色天笑了,笑得令人酥麻,直搔人心,她四条如蛇滑腻的手臂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勾了勾手。
四方魔将率领阿修罗众回师。
欲色天一手抓起修罗旗,莲步轻迈,不疾不徐走向西南,她身后血浪滔天,卷起一条猩红血舌,好似饥渴难耐的嗜血巨兽不断伸出猩红舌头舔嗜苍天,欲色天走在血舌之下,渺小的可怜,但她却像牵着狗的主人,血舌亦步亦随,乖乖跟在她屁股后面。
她止步于西南,身后血浪翻起千丈万丈,一浪高过一浪,她把整个血海都带来了。
这是示威,也是恐吓!
她看着挡在她面前嘶吼咆哮的风暴,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一点,风暴就像一只纸老虎一般被捅破了,她又咯咯笑了一声,眼尾上挑的妙目极其多情的看着石矶,她伸出性感的舌头舔了舔饥渴难耐的红唇。
修罗旗举起,她要血淹了眼前这个道场。
冥河老祖微微点了点头,全力以赴,应对不错,他又看向了石矶,看她是否会走下骷髅山。
她没有。
和他不愿踏出血海是一个道理,不愿置身危险之中,她在防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在防那些能危及到他的老怪物。
她若敢下山,他不介意给她一剑,也许两剑。
可惜她没有。
冥河收回了目光,有些遗憾,也许还有些别的,但这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他开始动手开辟第四个阿修罗教据点。
他还得大出血一次。
骷髅山骷髅崖,石矶依旧在喝酒。
对伸向东北的血舌视而不见。
就连风暴被捅破,她也没有补救。
无数生灵在逃命,在祈求,她不闻不问。
人心动荡,气运不稳。
她也不在意,也许她真的醉了。
“轰……”
血海侵入了东北,山河漫过,尽染血色。
百里百里,血海淹没。
有生灵死吗?
有,很多,那些有翅飞不过米许的昆虫,那些有腿爬不过丈余的蝼蚁,那些有尾游不出水的鱼虾,那些有根难移动的花草树木,有太多的生灵。
生灵涂炭,不过如此。
石矶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
就只管喝酒。
她仿佛要把自己灌醉。
直到盯着她的那个人走了。
她知道他走了。
石矶站了起来,她摸出了金灯,丹田丹火一股脑注入,一朵,两朵,三朵,四朵……榨干最后一滴丹火,她点燃了七个灯芯,七朵太阳金焰在灯芯上跳跃。
“去!”
七朵金焰,若七颗流星,直奔东北。
滋滋滋滋……
虚空被烧出七个虚无通道。
“轰轰轰轰轰轰轰”
七朵太阳金焰连珠炮般落入血海。
血海炸开,无数阿修罗炸死炸伤。
至阳至正之火遇到至阴至邪之血,岂一个惨烈了得。
这是小范围天地法则的对撞。
效果出乎石矶想象的好。
可惜她没丹火了。
“你……该死!”
女人两眼冒火,一条黑漆漆的胳膊冒着黑烟,胳膊上那只更黑的手嘭的一下掐灭了一朵太阳金焰,不是她真这么厉害,而是金焰几乎耗尽了能量,就像先前她一根指头戳破风暴一样,那是风暴到了强弩之末,即便她不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