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只觉得自己撞到人了,一股尼古丁与香水混合的味道被吸进肺里时,清清冷冷的,却像一根救命稻草般,让她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
大少爷。中年男子忙退到了一旁,朝席瑾城鞠了个躬。
席瑾城连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一个,只是将撞进自己怀里的女人搂紧。
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目光触及到她脸颊上那鲜明的五指印时,眸光一凛,抿紧了唇,却什么话都没说的带着她往客厅走回去。
舒苒挣扎着想挣脱,却被他用力掐了下腰,她隐含在眼眶中的泪星子再没忍住的滚落了下来。
半是委屈,半是不情源,而更多的却是她对这里的厌恶。
她讨厌这里,讨厌席利重,也讨厌席瑾城!
若不是因为他,她何须要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气?
席瑾城忽视了内心因为她这神态而荡漾的情绪,他算是通彻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梨花带雨。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席利重看到席瑾城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外,随即用着嘲讽的目光扫了眼席瑾城怀里的舒苒。
还真会装!
在他面前像个清高的贞洁烈妇般,到席瑾城面前,又换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这得谢谢二世子。席瑾城毫不犹豫地供出了提供他消息的来源,看着席利重那一副恨不能把席瑾言逮出来凌迟处死的样子,他冷冷一笑:动到我女人头上了?谁给你的权利?
你女人?就她这种下贱的女人
下贱?席董事长未免太可笑,你家夫人身份就很高贵?哪家千金小姐出身的?敢报出来听听?席瑾城半点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将席利重的话硬生生堵回了牙齿缝中。
席瑾城!席利重气得发抖,对付一个舒苒,他绰绰有余。
可是对付席瑾城,他十次有九次都是输得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
庆嫂,拿药来。席瑾城直接连话都懒得搭理他,牵着她在席利重对面坐下,大拇指轻轻摩挲过舒苒脸上的五指印,对着后面的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喊道。
是,大少爷!庆嫂忙转身小跑着离开。
舒苒挥开他的手,席利重那种就知道你这女人是这样的人的眼神,让她浑身长满刺般不舒服。
不过,她也算是弄明白了,原来那男子所谓的席先生要见你指的并不是席瑾城,而是席瑾城的父亲!
真有你的,一天不到,就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舒苒,你那身本事,就只在我面前有用?不想欠我太多,就麻烦把自己保护好,别总给我添乱!席瑾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背在了她身后,森冷的看着她。
舒苒没有回应,只是别过脸,一声不吭的忍下满腹的委屈。
瑾城,你别被她这副样子给骗了,她
她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席董事长,我想了解她的话,不过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她的资料便都会在我面前。有些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让我想这么做。席瑾城见她没再扭动,这才放开了她的手,交叠起双腿,点了根烟。
舒苒微怔,这是他们这些有钱人的恶趣味吗?
动不动就找人调查别人,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像席瑾城说的一样,只需要一个电话,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必须得毫无隐私的被他们看得透透的!
席利重又一次被堵得没了声,握着拐杖的手又紧了紧。
庆嫂拿着一支药膏小跑着回来,双手奉上给席瑾城。
席瑾城看了一眼,便摁灭了烟,修长的手指捏着药膏朝舒苒靠了过来。
我自己来。舒苒不喜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这么亲昵的帮她擦药膏。
更何况,她刚才还那么义正严辞的说她根本不在乎席瑾城,对他不稀罕
扭捏什么?席瑾城拍掉了她的手,毫不顾虑的拧开盖子,当着客厅里十几双眼睛,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帮舒苒擦药膏。
席利重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皱着眉头狠狠地瞪着舒苒。
舒苒如坐针毡,除了垂下眼眸,对外界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外,席瑾城对她的抗拒根本没放在心上。
擦好药,席瑾城直接将药膏塞进舒苒手里:这药膏挺好用,带回去一天两次的擦。
说完,没等舒苒说什么,便又拽着她站了起来:走,今天晚上约了人吃饭,不可放人鸽子。
席瑾城
席瑾城,你该不会是要带她去赴林馨怡的饭局吧?席利重这下不淡定了,跟着起身,指着舒苒,不敢置信地问。
难道要带你去?席瑾城抬了下眉梢,好笑地睇了眼席利重。
席瑾城!席利重用力顿了两下拐杖,被他气得吐血:舒小姐,别忘记了你自己说过的话!如果你今天说的话都算数的话,今晚就不许去搅局。否则
舒苒的背僵挺,眉头皱了一下。
搅局?
否则?
他们父子俩的战场,却让她来当炮灰?
席瑾城挑了下眉,低头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咬着唇的憋屈状,冷笑了声:你跟他说什么了?
说了该说的。舒苒淡淡地回道。
什么是该说的?说来听听。席瑾城倒像是被挑起了兴趣,原本往门口走去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说我对坐上你太太的宝座没有兴趣,对席家的财产没有兴趣,我离开你只是时间问题,我不会让你们席家因为我而蒙羞的。舒苒泄愤般,一古脑儿的全吼了出来,扯到嘴角的伤口时,她咬咬牙,也就忍下了。
受够了!
说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