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灵丘县大牢,刘缙正在看被抓住的十几个难民。
“大人,该放牢饭了。”这时一个狱卒走过来说道。
刘缙走过来看了看狱卒手上的碗说:“每个碗里的饭你们都吃一口。”
“大人,这可是牢饭啊!”狱卒为难道。
“都吃一口。”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狱卒无奈,只能在每个碗里吃了一小口,刘缙看见狱卒没有不适才放心让狱卒分发下去。
分发完牢饭后,刘缙向他们交代道:“告诉所有人,不要想着在饭里下毒。毒死一个人,做饭的、送饭的都把这些饭给我吃下去,明白吗?”
狱卒连道不敢。
......
此时郑景召见了刘瑞。
“该说的我也说了,按理呢!应该留你歇息两天,可事关朝廷税收。灵丘那边也只好辛苦你一趟了。”郑景对刘瑞说道。
刘瑞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恭敬的样子:“刺史大人放心,属下明白。”
郑景听了继续道:“宫里拨的粮可是已经运到了,买不了田,今年朝廷收不上赋税。后果如何,我想刘太守应该知道。”
“刺史大人。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属下该去准备行装了,告退。”说着便要退下。
“好!”郑景答应道:“明天一早州里会派兵护送你去。安全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刘瑞顿了顿,又继续走了出去。
刚刚回到府里,还未坐下,一个下人就匆匆进来说道:“启禀大人,有天使到来。”
刘瑞一听,赶忙说道:“快随我出去迎接。”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阴柔的声音:“不必迎接了,咱家已经进来了。”
看到来人,刘瑞惊了惊,上前行礼道:“原来是李公公,来也不说一声,晚辈好去迎接呀!”
李公公听到这话笑道:“咱家是奉陛下的令,秘密来见刘太守的,有些要紧事要告诉刘太守。”
“嗨哟!说什么刘太守,以表字称呼你我即可。”刘瑞说道“不知李公公有何要紧事啊?”
说完挥了挥手,让下人全部退下了。
“你刚从郑景那儿回来?”李公公问道。
刘瑞答道:“是。”
李公公又问道:“让你去灵丘、封陵买田?”
“是。”
“知道他们以什么名义买田吗?”不等刘瑞回答,他又说道:“他们打着皇庄的名义去买田的,也就是说他们是打着宫里的名义去买田。”
刘瑞心里大惊,皱眉道:“他们疯了吗?敢这样做。”
李公公看到刘瑞这个反应说道:“郑景让你明天去买田,还是去。你去帮我办件事。”
“请李公公示下。”刘瑞说道。
“把那些赈灾粮铺门口的横幅和灯笼都给我取下来。”李公公说道:“告诉所有人,皇庄没有拿一粒粮去买田。”
......
此时在京城的玉熙宫内,陈凌召见了右丞相张岭
他问张岭道:“朕让你去钦天监问天相,结果如何?”
“回陛下。”张岭用他那无力的声音回到:“臣没有去问。”
“为何?”
张岭答道:“天相非臣子可妄议,陛下乃天子,事关天相,陛下当召见钦天监官员亲自问。”
“照你的意思,去年的民乱,年初的雪灾都是朕的原因?”陈凌的语气不由得加重的几分。
张岭听了此话跪下道:“尚书有云:三年丰,三年欠;六年一小灾,十二年一大灾。天相自尧舜时便是如此,丰年存粮备荒,荒年开仓赈灾。此乃臣等之职。”
此时陈凌看着他的大伴李锦,给了他一个眼色。
李锦会意,过去扶起张岭道:“张相快请起。陛下并未让张相跪下,毕竟八十的人了。”说完让下人搬来一胡凳,让张岭坐下。
待张岭坐下,陈凌又说道:“你刚才说,丰年备荒,荒年赈灾。陈留遭灾的那两县,情形如何?”
“回陛下。”张岭回道:“正在按朝廷命令,一边赈济灾民,一边在买田。”
陈凌叹了一口气:“你回去问问张铮,陈留的事情到底进展如何,明日再来回话。”
“喏,臣告退。”说着便退下了。
陈凌看着张岭那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的对李锦感慨道:“张岭老了,底下的事他管不了了!”
“有些事还真是难为他了。”李锦一边把胡凳收拾好,一边说道。
陈凌伸了个懒腰说道:“看他明天如何回话吧!张铮若是不孝,就忠不到哪儿去。打着皇庄的名义去贱买灾民的田地,若真是张铮的主意,明天张岭自己会来请罪。”
“奴婢想也是。”李锦说道:“张岭一请罪便明发上谕,通告各州。”
“还有你管的那些奴婢。”陈凌话锋一转,说到李锦身上:“也不如以前晓事了,你刚才说李芳会去取下皇庄的横幅,横幅取下了,可宫里的名声败了,如何挽回?立刻去告诉他,要是坏了朕的名声,他就别回宫里了。”
“奴婢这就去。”说完准备出去。
刚走两步听到陈凌说:“派暗卫去,穿上便服,替朕去那儿看着。看样子,这次得抓几个人了!”
李锦一听,正色道:“奴婢明白。”李锦说完便出去办了,玉熙宫内室就只剩下陈凌一人。
这时,坐在御座上的陈凌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怕别人知道,他用手捂着,尽力的压低声音。手拿开一看,入眼便当一片血色。再看陈凌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