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山谷中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
两只金猊神兽聚在一起,豹眼凶狠地环视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不敢轻举妄动。而李利则挥舞着大刀狠狠地砸砍桓飞沉肩扛起的圆形巨盾,狂轰乱炸式的追砍,逼得桓飞连续后退百余步,紧握圆盾的双手虎口崩裂,鲜血横流。
不久之后,在李利暴风骤雨式的持续打击之下,连续不断后撤步的桓飞,汗流浃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纷纷而落,汗如雨下,致使他双眼朦胧,眼前冒金星,晕头转向地举着盾牌在原地打转。
二百四十九,二百五十,二百五十一······
大半个时辰过去后,典韦、滕羽等人现在看得眼珠子都呆滞了,可是李利似乎还没有砍够,气息绵长,力道持久,双手握刀大刀仍在继续劈砍。
二百九十七。
二百九十八。
二百九十九。
“啊!停———!”
“我愿意归降······我归降还不行吗!”
就在典韦等人下意识地数到三百刀的时候,只见桓飞再次后退数步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叫一声,有气无力地丢掉圆盾,竭斯底里地大声喊话,向李利投降。
“咻———!”
一道强劲的刀锋气流骤然停在桓飞左颈外侧,寒光湛湛的刀芒将桓飞左脸鬓角的红se卷发瞬息斩断,凌乱发丝飘飘洒洒地飞落在桓飞血迹斑斑的身躯上,既而被汗水与血水浸湿,粘在肩膀上。
一刹那,桓飞吓得额头直冒冷汗,后背凉飕飕的。
这一刻,感受着架在脖子上的冰冷刀锋,桓飞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竟是近在咫尺,只需轻轻一划,自己就会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你真降?不是逼不得已?”
李利满脸酡红地挥刀架在桓飞脖子上,竭力平缓气息,冷酷无情地沉声问道。
桓飞累得头都抬不起来,气喘如牛地喘息道:“真降!我·····桓飞愿拜太守为主,此后······永远效忠主公。有生之年,桓某这条命就是主公的······呼、呼、呼~~~!”
“裆———!”
“嘭!”
随着哐当一声脆响,李利丢掉大刀,气喘嘘嘘地跌坐在地上。
随即他靠在桓飞身上,兴致颇高地笑道:“桓飞呀,你要是痛快得早点这么说,大家不都省事了?呼呼呼······害得我累成这样!不过,我李利长这么大以来,刀法就是这次最好,挥刀犹如长江叠浪,滔滔不绝,畅快淋漓,令人怀念呐······”
桓飞与李利背靠背的靠在一起,听了李利的这番话后,桓飞顿时嘴角抽搐,直翻白眼。
李利够狠,这一点桓飞早就见识过。
昔ri韩遂大败,李利率领大军一口气追杀三百多里,杀得六万韩遂大军丢盔弃甲,仅余两三千人活着逃回金城。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桓飞心里对李利就有些发憷,忌惮不已。
细说起来,桓飞自身也是杀戮无数、心志坚韧之人。从西域大漠做响马大盗开始,他率领手下一帮兄弟纵横西域,一路杀到凉州。盘踞并凉二州交界处三年以来,死在他桓飞狼牙大锤之下的xing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谓是杀人如麻,全身沾满血腥。
但是,比起李利深藏在骨子里的狠劲和暴戾之气,桓飞自愧不如。
或许李利远没有他桓飞杀的人多,但李利所展现出来的凶狠和宁折不屈的韧劲,让桓飞颇为心折。
从飞马盗第一次与李利大军交手之时,李利浑身散发的凌天气势和杀伐果决的手段,就让桓飞暗自心惊,记忆深刻。随后,每一次见到李利,他发现李利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气势一ri胜过一ri,大有气吞山河、胸纳百川之气魄与胸襟,豪气冲天,霸气纵横。
此番率领飞马盗前来休屠荒原,桓飞最不想碰到的人就是武威太守李利。
让他感到无奈的是,越是不想见到李利,就越是躲不开。李利率领大军竟然主动找上门,先施以兵威,然后利诱,迫使桓飞明知道与李利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他还不能拒绝,形势逼人,只能顺从李利的安排。
结果,荒原一战,飞马盗损兵折将,实力骤降三成,愈发不是李利大军之敌。
随后,桓飞眼睁睁看着李利挟大胜之师前来打劫飞马盗的战马和俘虏,他却只能忍气吞声,缄默认栽。
狮驼大峡谷中,桓飞率领飞马盗追捕野马群,没想到流年不利,碰上了金猊兽王这样的硬茬。八千飞马盗被野马群率先冲乱战阵,致使飞马盗捕捉野马的诸多手段胎死腹中,陷入被动鏖战的不利局势。
而桓飞则是见猎心喜,主动放弃坐骑龙鳞莽牛兽,徒步与两只金猊兽王战斗。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金猊兽战力非凡,身形快如闪电,力大无穷。于是,在他有意不伤及金猊兽之下,被金猊围攻,狼牙长锤丢失,身陷险境,疲于招架。
让桓飞更加做梦都想不到的是,李利竟然率军跟在飞马盗身后也进了峡谷,并派兵一举冲垮野马群,致使上万野马裹挟着飞马盗众直奔峡谷北面出口而去。随即桓飞成了孤家寡人,与两只金猊一起被李利大军团团围困,身陷数千支箭矢的箭锋之中,危在旦夕。
迫不得已之下,桓飞只能绝地反击,巧借与李利攀谈之际,试图接近李利,将其生擒之,借此胁迫李利大军撤军,借此他就能全身而退。
然而,想法很丰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