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临洮城下,张济跃马阵前一声大喝,大刀一挥,刀锋直指临洮城上的滕羽大军。
霎时,两万余张济部曲应声而动,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跃马扬枪的张绣一马当先,带领大军直扑城墙杀去,数百架云梯被将士们扛在肩膀上跨过壕沟,既而搭在城墙上,奋勇登城。
临洮城不过是一座县城,城下没有护城河,只有一条宽三丈、深一丈有余的干涸壕沟。所幸这里是董卓的老家,城池还算坚固,城墙高三丈、厚一丈五,倒也不容易被攻破。
“张济将军,你怎么能擅自下令攻城呢?李傕将军早有吩咐,不得与武威军发生正面冲突,难道你都忘了吗?”城关下,李蒙眼见张济违背李傕的将令,擅自下令大军攻城,顿时策马奔至张济身旁,怒不可泄地大声责问道。
“哼!李蒙,别忘了你的身份,此番前来陇右,你是我的副将,我张济才是主将!该怎么打仗,不用你来教我?”张济怒视着李蒙,满脸阴沉地冷哼着训斥道。
稍稍缓一口气,张济接着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已经和滕羽所部对峙两天了,可是滕羽贼将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既不出城答话,也不开城投降,俨然当我们不存在一样。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蒙,你若不愿意率军攻城,那你就带着你的一万兵马在城外等着,我带自己的部曲攻城。事后李傕将军追问罪责,我张济一人承担,绝不拖累你!”
事实确如张济所言。
张济和李蒙二人领军前来临洮城已经三天了。此前的两天里,张济和李蒙二人带着三万大军先后到城下喊话。试图恐吓滕羽,让他交出牛辅麾下的数万降兵和马场战马。岂料城头上的滕羽除了第一天登上城楼看了看张济和李蒙二人及其身后的西凉军,此后便紧闭城门,对城外的西凉军不闻不问,俨然视若无睹。驻扎在城外东西两侧的桓狼、杨秋所部亦是如此,只在营寨周围设下鹿角、壕沟,辕门四周布下强弓硬弩,根本不理会西凉军。
面对如此情景,张济和李蒙二将当即傻眼了,既而怒火中烧。愤恨不已。只不过他们没有摸清武威军在临洮城的虚实,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城外五里就地扎营,与武威军对峙。
两天时间过去后,张济和李蒙二将总算知道了武威军的兵力部署。城外两座大营各有三千武威铁骑。城内有四千轻骑,拢共一万人马。其他的三万多人马都是刚刚归降的降兵。不足为虑。
探清楚临洮城的情况后,张济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实际却下定决心要率军强攻临洮城。不过他知道李蒙是李傕的家将,又与李利有旧,自然不会同意攻城。于是他事先不做任何表示,暗地里却命令张绣打造云梯和井栏。做好攻城军械。今日一早,他佯称率军前来城下问话,实际却是准备率军攻打临洮。结果他领兵为左翼,李蒙所部一万将士为右翼。到达城下,他不等李蒙反应过来,悍然下令大军攻城。
“杀———”
尽管张济下令攻城的举动有些出人意料,但城头上的武威军还是第一时间进入防御状态,弓箭、滚木和火油顷刻间纷纷坠下。显然是早有准备。
与此同时,在城外东西两侧扎营的桓狼、杨秋二将迅速整军上马,随即东西对进,率领休屠铁骑直奔城下的西凉军杀来。
“哒哒哒!”
“杀呀———”
“这、、、、、、唉,看来此战难以避免了!”临洮城下,李蒙看到东西两侧的武威军铁骑直奔自己麾下的一万大军杀来,颇感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随即他举起手中的大刀,用力一挥,指挥大军抵挡两侧袭来的武威铁骑。
这一刻,张济在亲兵的护持下退到远处,嘴角露出计谋得逞的诡笑:“李蒙啊李蒙,你可真是李傕、李利叔侄二人手下一条忠实的看家狗,忠诚到了天真的地步!我把两万部曲都派去攻城了,那城外东西两侧,互为犄角的武威铁骑自然会率军杀将过来,他们冲杀的目的肯定是你李蒙麾下的一万西凉军。呵呵呵,你不想与李利麾下的武威军为敌,可是大战一开,你不想出兵也不行!”
的确,眼下这种局面,早在张济的预料之中,或者说是他有意造成李傕的嫡系兵马与武威军大肆厮杀的局面。
至于张济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在张济心中,长安城归谁都可以,但绝不能落到李利手中;天子和太后,乃至天下大权,无论是落到李傕手里,还是落到郭汜手中,都无所谓,但绝不能落到李利手心里。
如果长安城和天下大权最终落到李傕或是郭汜手中,亦或是他们两人共同执掌大权,那么他张济不但能保全自身性命,还能加官进爵,坐享荣华富贵。因为他手里有两万多兵马,还有骁勇善战的侄儿张绣,李傕和郭汜二人都会拉拢他,给予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但是,倘若天下大权和西凉军最终落到李利手里,那他张济可就大难临头了。且不说他此前因为登门求美妾之事,便与李利结下仇怨。单说李利恩怨分明的为人和雷厉风行担他张济如果投到李利麾下,一准没有好果子吃。拜将封侯、加官进爵之类的事情,那是想都别想,侥幸能够保住性命,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再加上他之前和李利结下的仇怨,形势更加严峻,处境险恶之极。一旦他落到李利手中,十有**性命不保,即便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