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合交锋过后,策马疾奔中吕布始终留意着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桓飞,惟恐桓飞再次从身后偷袭自己。
直到确认与桓飞彻底拉开间距之后,他方才深深松一口气,悬在嗓门眼儿上的心终于落地了。
强行镇定心神之下,吕布突然感到内脏传来一阵剧痛,既而一股股疼痛疯狂涌上心头,致使他感觉整个上身都酸痛乏力,一双手臂更是胀痛欲裂,双手虎口鲜血淋漓,两个肩膀都麻木了。若不是他战斗意志极其顽强,刚刚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和桓飞的战斗当中,只怕右手连方天画戟都握不住,已然失落在地。
身为当世顶尖强者,吕布自然知道这些剧痛意味着什么。内脏剧痛就说明自己的五脏六腑受到极大震动,脏器移位以致剧痛难忍;上身酸痛无力就说明自己的筋骨受到一定程度的创伤,或者说是肌肉损伤,以致于浑身无力。至于肩膀和手臂上的疼痛么,这是不言而喻的。就像他之前偷袭许褚一样,以他勒马停留在原地的力量,怎么可能是桓飞借助小金猊兽冲击之力的对手,双臂受创是必然的。
尽管之前已有思想准备,但真正等到事实败在面前的时候,吕布心里却是无比苦涩,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事实就是,虽然在第一合的交锋当中桓飞不宣而战、从背后偷袭于他,但桓飞攻击之中所展现的强横力量除去座骑小金猊兽的冲击之力,单单在力量上面,桓飞本身所拥有的强悍力量便超过他吕布两成左右。
这两成力量看似差距不大,但在强者对决当中任何细微的优势和劣势都会被无限放大,继而成为决定胜负或生死的关键因素。因此,这两成力量的差距对于吕布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或许厮杀之初这点差距还算不了什么,无法发挥出其应有的优势和威力;但是,如果战斗到关键时刻或者说是最后关头。那么这两成的差距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然而,这还不是吕布最担心的事情,因为他坚信自己能够凭借自身高超的方天戟法来弥补自身力量的不足。现在他最为焦虑的是,在刚刚第一合交锋中桓飞又占尽先机。以许褚为挡箭牌,无声无息地从背后偷袭他,以致他猝不及防之下内脏受创,一身强横战力因内脏伤势而受到极大牵制,十成战力骤降两成。
这就意味着乍一交手,他吕布就完全处于下风,或者说刚刚一合的战斗就已经决定了此战的胜负。身体受创之下,他已然是取胜无望,未战先败;如果不采取非常之手段对桓飞施以重创,迅速扳回劣势。便很难扭转战局,更不可能转败为胜。
迅速理顺思绪后,吕布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剑眉紧锁,双眸中杀机凛然。眼底还隐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可他一时之间又无法做到立即对桓飞还以颜色、将其重创,因为桓飞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尤其是在桓飞已经抢得先机的情况下,他吕布若想马上扳回一局,无疑是困难重重,甚至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
恰在此时,吕布回马转身之时赫然看到张飞被桓飞掷出的玄武盾击中落地。而站在张飞身旁不远处的许褚竟然没有趁机将其斩杀。这一发现,让吕布萌生出一个击败桓飞的好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和张飞联手对抗桓飞;果真如此的话,必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创桓飞。只要将桓飞打成重伤,那有没有张飞相助都不重要了。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独力击杀桓飞。
只是一想起张飞顽固的性格和暴躁的脾气,吕布又不由得为之气馁。概因他和张飞早有宿怨,此番联盟后又屡屡发生争执,以致于积怨颇深,彼此间都看对方不顺眼;如不是形势所迫。两人之间早已兵戈相向、大打出手了。在这样僵硬的情况下,他想和张飞联手对付桓飞谈何容易,几乎没有联手对敌的可能。
一念至此,吕布甚为苦恼,对张飞又恨又恼。恨其不争,居然连许褚都对付不了;恼其不辨是非、不识大体,彼此既为盟友就应该互相帮衬,以大局为重,矛头一致对外。可是这些大道理对于张飞而言,无异于对牛弹琴,根本毫无用处,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说服不了他。
正当吕布一筹莫展的回马再战桓飞之际,他却意外发现许褚已经打马离开战场,而张飞却将身上的战袍撕下来系在腰上,继而飞身上马,手里攥紧丈八蛇矛怒目圆瞪地仇视着桓飞,似有冲上去与桓飞厮杀之意。
顿时,吕布大喜过望,跃马疾驰中暗忖道:“真是天助我也,想什么来什么。只要张飞这厮肯出手相助,凭我二人之力足可正面硬撼桓飞,五十个回合之内便可将其一举击败。如此,大事成矣!”
这一刻,吕布赫然忘了张飞耿直顽固的性格和桀骜不驯的暴脾气,突然觉得满脸血污的张飞竟是如此招人喜爱。其身负重伤之下竟然依旧死战不退,刚刚战罢许褚,现在居然又要和桓飞一较高下。而这正是吕布迫切希望看到的情形,否则他独自对战桓飞的话,将毫无胜算,甚至于半生威名毁于一旦。
于是,回马再战中,吕布彻底放弃了稳扎稳打的固有套路,直接使出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杀招。
“桓贼受死吧,飞龙在天!”
厉声断喝之中,但见吕布策马逼近桓飞时陡然腾身跃起,掌中方天画戟凌空旋转三圈,聚集足够强大的力量后,如狂风卷浪般凶猛无匹劈向桓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