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子,别装傻了,快给钱吧。这已经是呕血、吐血、泣血、放血、喷血,血流成河大优惠了!”
鬼眉收回视线,看着姜桐怪笑。
阿木看看两人,扯扯鬼眉的裙子。
“看什么看!她是她,你是你。我现在是同你算账。东西是你弄坏的,糕点葬了你的腹,这是你欠我的钱。快!给钱!给钱!”
“没有,彤儿给。”
姜桐顿时又炸了毛,嚷道:“都说不许你这么叫她了!”
“为什么!”这回可不是疑问句。
“我说不许就不许!”
阿木将小瓜推远一点,瞪着姜桐。
“你瞪什么瞪!就算你也挂了那两条眉毛也不许!”
“彤儿。”
“你故意的是不是?不许你这么叫她!还有,还钱!”
阿木眼睛眯了眯,没再向鬼眉求证,看着姜桐道:“恶意。”
“什么恶意不恶意的?你还恶人先告状了!”
风动。
“住手!”鬼眉及时起身隔开两人,“都给我闭嘴!以后谁也不许叫这名字!还是鬼眉听着顺耳。”
两人同时看向鬼眉。
“你偏心!”姜桐不满地撇过头去。
阿木委屈地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垂下眼睛。忽然惊疑道:“血!”
姜桐没好气地回头,朝他嚷道:“对!吐血大优惠!快给钱!”
“啊!”鬼眉猛然尖叫一声,迅雷不及掩耳地飞身离开,窜进房中。
阿木跟着翩然而下。
小瓜蹬起小短腿,一个飞跃,伸爪勾住阿木的衣摆,紧随其后。
“喂!怎么都走啦!”
月下,一只花里胡哨的人形风筝,无奈地戳在房顶上。
——
阿木飞进小楼,从房里搜罗了几个瓶瓶罐罐,出门正撞见柳烟,指着鬼眉的房门道:“受伤了。给,药。”
“没受伤!没受伤!”柳烟不自然地摆摆手。
“看见了,血。”
柳烟躲过阿木,朝房里喊道:“衣裳就搁在盆里,明儿我帮你洗。桌上的茶别喝了,我一会儿给你送热的来。真是的,自己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还喝酒!”
“很重?师父的药,好。”
柳烟将阿木往他房里轰,连声解释道:“没事,没事。女孩子家的事,很正常。”
“骗人。”
柳烟看着纯真的大眼睛,无语。谁让她有前科呢?
对于阿木此刻执著的关心,柳烟倍感无奈:“我没骗你,真的不是受伤。女孩子家长大了都会这样。”
“骗人!血,看见了!”阿木显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对于柳烟“睁着眼睛说瞎话”很是不满,说完,绕过她就往鬼眉房前走去。
柳烟赶紧拦住,红着脸解释道:“木公子!木大爷!木祖宗!我真没有骗你!那是葵水,不是受伤流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不是血?”阿木站住,然后很诚恳地求知问道,“葵水?是什么?”
“哎呀!肚子里的!”柳烟连脖子都红了,“你别再问了!小心她生气了不理你!”
柳烟撂下杀手锏的狠话跑了,留下阿木一头雾水,茫然伫立。
次日。
都快日上三竿了,鬼眉却没有按照惯例到廊下吹风饮茶。阿木在小楼的走廊里打转。他以为鬼眉生气不理他了。走了半天,停下,和小瓜两个互相看看,跨上栏杆,枯坐。
楼下,柳烟正抱着一只堆着衣物的盆和梅雪说话:“梅雪,今儿有意迟了一些,这会儿也够晚了。你去弄些清淡热乎的让她吃了再睡。木公子每日同她一起用惯了,也还没吃,别再饿着了。”
“知道了。一会儿我送了饭出去一趟,午饭你给看着吧。竹凝和兰沁出去有时日了,也不知有没有什么话。我去看看。”
“行。若不是要紧的事就过两日再回话。她每回这几天都比别人遭罪些,别再添堵。”
“嗯。”
柳烟嘱咐了梅雪便抱了脏衣服到井旁去洗,梅雪答应着去了厨房。
姜桐早起去铺面查了查离家这两个月的事务,回头时想着鬼眉不舒服,跑去买了两包红糖和干果拎着去了厨房。想着熬点儿红糖水给鬼眉暖暖肚子。
见了梅雪,问道:“给姑娘送饭去?”
“嗯。”梅雪淡淡应了声,瞟了一眼来人,低头撇了撇嘴。
这人就没有素净一点的衣裳么?昨儿是粉底团花的,今儿又是浅紫绣蝶的。白净的面孔是好穿衣裳。可,天天这么跳眼,他就不担心伙计看着眼晕,算错了帐?
梅雪应了一声后没再多话,摆弄完了便提了食盒就要往外去。
她们几个,和姜桐正面接触不多,对于他的印象和那叫丁云的少年差不多。虽碍于鬼眉和他的交情,加之客居此处,不曾生厌,但绝对谈不上有多少好感。所以也不太愿意亲近。
“她不舒服,怎的还让她吃这些?”姜桐伸手揭开盖子,看看盘子里干巴巴的馒头和几道小菜问道。
梅雪指指食盒下层道:“这是木公子的早饭,给姑娘熬了小米粥。”
“粥倒是好,可惜不管饱。”姜桐递过红糖纸包,道,“劳你给她熬个红糖水,再打几个鸡蛋弄个蛋羹,别放油少放点儿盐。”
梅雪接过纸包看了看。心道,这人平日看着不怎么样,倒是心细,懂得体贴人。
姜桐以为梅雪犹豫送饭之事,笑道:“木公子身强体健的,一会儿功夫,饿不着他。”
梅雪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多话,放下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