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一生,人便立刻旱地拔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火然????文w?ww.不料,脚步还不曾迈出,脖间突然一阵凉风掠过,身后的门扇疾开疾阖,他便被一只尖尖利利的爪子拎着后脖领拽进门去了。一切不过转瞬之间,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只剩那一座雕梁刻柱的垂花门静静立着。
须臾,司马狴野一众也追寻而至,看看闭合的垂花门,再看看无人的右手岔道,犯了难。
“要不,咱们兵分两路吧?”
斩风看看左右,道:“恐怕不妥。现下已经失散了许多,若是再分开来走,难保还能不能重新聚齐。”
簪花郎也点头道:“说的是,境地不佳,每分散一点,不测之忧便愈大。回头找人也实在不易。”
“那怎么办?谁知道赵公子是进了这门里,还是往岔道上去了?他现下单人匹马的,倘若遇上了什么,可容不得我们耽搁!”
“那就还是兵分两路吧!”
正在左右为难,争执不下时,那位美若绝色女子的落难灶神,便从右手岔道上再度现了身。还未近前,就朝众人焦色问道:“他到底上哪儿去啦?我都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了!”
闻言,司马狴野一掌推在门扇上,当机立断道:“进去找!”
通常,像这样开间宽阔、建制繁复的廊罩垂花门,内外必与游廊相连,且有宜人美景相配。推开门扇,由此及彼,往往所见别有洞天,惹人赞叹。眼下,众人随司马狴野迈步而入,撞眼而来的景象果然算得别有洞天,惹人惊叹。不过,没有惊喜,只有惊诧;所谓的别有洞天,是有“洞”无天。
谁也不曾想到,门扇那边,一小段甬道过后,紧接密连的居然是个天然大岩洞,一脚跨槛而过,便直接站在了那个如同等着吞噬人群的大豁口前。别无去路,众人只得硬硬头皮进了山洞。一路光照不缺,勐然入了黑黢黢的山洞,虽是洞口尚有微光,也算不得太暗,众人还是眼晕踉跄了一下。
“谁带火折子了?”
无人应声,有没有的,要么是用完了,要么是一路过来早就折腾掉了。就连斩风在明堂辟雍的画像下顺手借用的打火石和蜡烛头也早就不见了。
噗!随着一声轻响,一丝橘红的星火亮了起来。虽然太过微弱,但要步入黑暗之中,也算聊胜于无。
“喂!还不赶紧找个东西来过火,难道要我一直烧自个儿的手指吗?现下我可不是灯奴了!”一道委屈的声音传来,众人才发现,那点微弱的火光正簇簇跳在隗的如玉指尖上。
红门小子凑上去看看那顶着火苗不焦不臭的白嫩手指,又伸手触了触,低叹道:“唔,我开始有点儿相信你是灶神了。”毕竟,根据郎君的说法,墓中阴物弄出来的也当是幽蓝鬼火,可没这种颜色和温度。
“别废话了,还不快着些!眼下我可还不曾恢复呢,谁知道一会儿灭了,还能不能再弄出来!”
“哦,哦,哦!”红门小子应了一声,赶紧拉了几人去找充用火把之物。转了两下,什么也没找着,干脆就便从那垂花门上拆了些构件,过了火种。
一行人持了火把在手,小心谨慎地探入洞中。
“赵公子!赵公子!你在哪里?”
“赵公子!你有没有听见?听见了请回答一声,我们来接应你了!”
为防惊动异物,众人一边查探着足下印迹,一边不敢过于大声地唿唤着姜桐,如此渐走渐深,洞穴也渐显旷大,已然将有洞中生洞的趋势,却是仍无姜桐的人影,不由叫人暗暗着急。
再行一段,唿唤声出,回音渐显,突然迎面唿啦啦撞过来一群蝙蝠。众人连躲带闪地避开后,发现洞顶勐然拔高了数丈,火把光照不及,只见其上隐隐卓卓似也倒挂了无数蝙蝠,乌云盖顶般好不人。
“咦,这好像是赵公子的靴子!”
“哪儿呢?”司马狴野闻言近前辨认,果然是姜桐失落的,遂吩咐道,“人一定就在这附近,大家赶紧仔细找找!”
其时,姜桐就在众人头顶上。早就听见了有人在唤自己,无奈碍于眼下境况特殊,想要回应却又实在开不得口。这会儿,看见大家在眼皮子底下不得要领地找自己,简直欲哭无泪。
过了一会儿,总算有明白人发现了姜桐所在。斩风悄悄地捅了捅簪花郎,打了个眼色,低语问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簪花郎刚要惊唿,又恐惊了他身旁之物,赶紧止住,然后悄悄拽了司马狴野和田田,悄声嘀咕了一番。不多时,一个接一个地耳语传话下去,众人都知道了姜桐的处境,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正面投诸目光。只能耳语比划着商讨营救方法。
此时的姜桐,正姿势别扭地卡在洞顶的一块悬石夹缝中,巴掌大的地方,实在挤得难受,恐怕高空坠落摔成肉饼,又不敢轻易动弹。关键是,周围挂着许多恶心的蝙蝠,而在他身旁不远的一块突兀翘崖上,还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着一位壮硕仁兄,正是抓他进来的那位。此兄身形似鸭,壮如小丘,羽翼赤红,乌爪金钩。仅凭那巨大身躯、锐利尖爪和横展蔽日的威武双翼,瞧着就不是好惹的角色。还有更加骇人之处。此怪生就鸟躯,却长了乌七八糟、怪模怪样的九颗脑袋,似禽似兽,秃嘴尖喙,无一重复。其中一头的脖颈处还有犬齿咬痕,悬着一颗欲滴未滴的血珠。
隗原本跟着众人进进出出地找着姜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