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赵郡太守李诠之子,已故上柱国大将军韩擒虎之甥,三原李靖李药师拜见丞相。”李靖虽然师从高人,学得一身武艺,但与江湖众人毕竟又很多差别,这皆因李靖终归是出身在官宦之家,所以对于长幼尊卑之序依然是十分在意,不敢有丝毫逾越与不敬。
“哦,原来是韩将军的亲戚啊,不错,不错。唉,说起来老夫与韩将军那也算是股交好友,没想到他却不幸早逝,贤侄不必如此拘束,抬起头来让老夫看看。”宇文师笑着说道。
李靖遵命,缓缓站起身来,然后抬头向宇文师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不由得竟是让李靖心中为之一振。
这并非宇文师的容貌有什么新奇之处,也绝不是李靖心中心存畏惧,而是这一瞥之间,李靖竟然惊讶地现站在宇文师左侧的那名红衣女子,竟然是绝代的芳华!
她只不过是略施粉黛,但是足以让世间女子黯然失色,她眼角眉宇之间好似带着一股天然的傲气一般,正在看向自己,眼神中既没有娇羞之色,也没有妩媚之情,有的只是一种摄人心魄的冷艳之美。
“这女子是谁?丞相府中竟然有这样的奇女子?”只不过这一刹那的眼神碰撞,已经让李靖有些意乱神迷了,而此前他却从不曾碰到过这样的情形。
李靖向来对自己看人的眼光颇为自信,只不过刚才匆匆一瞥,李靖已然断定这红衣女子绝非等闲,这不由得让他心中大吃一惊。
宇文师却无法看透李靖心中所想,见他抬起头来不过片刻功夫又赶紧低下,只道是他没见过世面,初来乍到看见自己这个当今丞相,难免心中惶恐不安罢了。
“贤侄莫要拘束,老夫看你一表人才,正合心意,不知你此次前来有何所求?”宇文师笑着捏起一颗葡萄送到了嘴边。
“丞相在上,在下李靖不才,却是修习法术武艺足有二十一个年头,不久前师傅说靖学艺已成,在下这才斗胆下山,一路跋涉来到洛阳求见丞相,只是为了能够让丞相引荐皇上,可以使靖施展平生所学,报效朝廷,安邦定国。”李靖躬身说道。
此言一出,没想到的是宇文师却突然哼了一声,把脸一沉,冷冷说道:“好大的口气!安邦定国?老夫且问你,这邦哪里不安,又是何国需要你定?这大隋的太平盛世,千秋万代,怎么在你嘴中说出来却好似岌岌可危,大厦将倾一般呢?”
李靖听后不由心中大惊,一阵冷汗已经冒出,没想到自己满腔的热血竟然还来对方的如此责难,不由连忙拱手解释道:“丞相息怒,在下绝无非议朝廷之心,只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绵薄之力,光宗耀祖,也为朝廷献力!”
宇文师嗯了一声,其实他如何不知道李靖不敢有非份的想法,如何不知道李靖话中绝无对朝廷不敬之意?但他依然选择那样故意说话,以此去刁难李靖,其实不仅仅是针对李靖,针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宇文师就是喜欢看到别人因为自己的责难而囧怕不安的样子,这样子能让他感到快感,能让他切实体会到权力带来的至高无上的话语地位,从而满足他那膨胀的,已经快没有地方安放的野心与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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