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渊落盯着他看许久,嘴角上扬,别有深意。
齐木道:“若即若离是第一步,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倒贴是最愚蠢的办法。当然,倒贴这两字对您来说是新鲜词,这只是打个比方。”
“偶尔吊吊胃口,方能让他觉得珍惜,愤怒无理取闹的时候晾几日,一旦不敢笃定您每日都会去,保不准再去看望的时候,仙尘也就舍不得对您发火了。
论专业技巧,一番开导头头是道,有理走遍天下,除齐木外还有谁?他可是看过或构思过无数种纠结nuè_liàn的人,助攻还不是小菜一碟。
于是,顶着面无表情的脸,引经据典高谈阔论……此计策的重要性,说话不带气喘,一气呵成,叫人惊叹。
渊落低声轻笑一声,低缓而勾人,令人灵魂荡漾骨头酥麻。
“何来如此大的自信,若是不对,不怕本尊一怒之下拿你出气。”
两年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失去防备会变得撩人,连轻笑听着都像喘息,心理阴影太过沉重。齐木心脏漏跳了一拍,抬脚下意识就想往外跑。
听到这句,猛地一顿,刚抬起的脚又放下。
“尊上不试试怎么知道,择日不如撞日,以免夜长梦多。”最后这句说的是自己。
一天到晚想着这事连打坐都不安稳,根本无法一心大比,若是尊上和仙尘能够好好相处,那么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修炼变强的时间更加充足,不用担心仙元大乱得提前远离魔域,不用担心何时覆灭皇朝,没有任何顾虑。
渊落抬手,抚上齐木的后颈,沿着向上,没入发中,指尖在后脑摸了摸。
“好。”
于是,变化向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魔尊尚在内殿一日则必去一趟禁地,百年如一日从不曾间断,而自逆反者擅闯魔殿当众拂了魔尊的面,被关押进死牢炼魂而死后,尊上连着半月未踏足禁地。
这一良好变故在内殿广为流传,众长老唏嘘不已,笑逐颜开。
——尊上的忍耐终是到了尽头,魔域主宰一个不悦,谁敢不从,哪怕是禁地那位也是一样。
一连整月,嚣张的教主没了火气,数日灵药再没故意间断过,难得安宁。
再入禁地。
灵花盛开,枝繁叶茂,崭新的竹楼碧绿清雅,栅栏内,一个石桌,围着四个石椅,黄褐藤椅翻倒在侧。
白衣男子和衣端坐在石椅之上,长发倾泻而下遮了半张脸,添了些狼狈,紫眸空洞,如同失了魂一般。
不知坐了多久。
面前放着白玉茶壶,两个杯子,凉透了的茶上漂浮着几片花瓣。清风吹过,桌上零落花瓣打着旋离开。
齐木猜得半点没错,真实情况却比他想的还要夸张百倍。
仙尘等了整整一个月,瘦了一圈,整个人像散架了般,毫无神采。
渊落刚出现的刹那,仙尘像被惊醒了般,浑身一震,紧接着抖个不停。
他不敢发怒不敢大声说话,嘴里除了说原谅什么也没有,看着渊落,紧紧握着他的手臂,像个被抛弃的疯子。
一时间风度,气场,威势等无影无踪。
以至一人走一人空留,半空撕裂一道狭长黑缝。
“主上息怒,属下以为,一切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
宫漠道:“属下知罪!”
“那你还在磨蹭什么,多久才能到玄天殿?”
“而今耽搁了些时间,但过不了多久就能脱身,属下一道灵神已经降临,仅是极境,魔尊应该并未知晓。”
仙尘嗓音沙哑,心情差到极致:“见过面了,如何?”
这一说话题转向齐木。宫漠一惊,主上果真神机妙算。
“没什么特别之处,人缘不错,并未对属下有任何怀疑之处,从他下手轻而易举。”
“别太轻敌,”仙尘眸光森冷,條然起身,身侧枝桠化为一地齑粉。踉跄数步,气血翻滚,喉间鲜血来不及下咽,溢出嘴角,竟有些血腥森气。
“他不怕死竟敢拿渊落来对付我,我要他生不如死!”
“遵命,属下定不负所望。”
空间战台。
人声鼎沸,轰鸣震天,术法之光漫天,场面极其壮观。
齐木立于战台之上,遥望着下方一人,竟有些不可思议,心跳不稳。
宫漠站在下方,与秦休等人遥遥相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齐木,面如朗月,妖孽貌美。
他嘴角上扬,几分邪气,几分蛊惑。齐木看着他,有什么在体内蠢蠢欲动,视线再也移不开了。
对手攻袭之下,齐木不再左右躲闪,猛地停住,双手结印,演化道法。
无量火光从掌心飞出,顷刻间席卷开来,恐怖火焰腾空而上,气势雄浑,场面极其壮大。
对战那人顿时就慌了神。
火焰蒸腾侵占了大半将那人逼至险境,完全无法躲闪,炙热温度下浑身血液几乎被蒸干,杀伐未至之时去了半条命。
原本不愠不火的战场顿时被滔天神火淹没,极具威势,令人震撼,下方观战之人顿时沸腾了。
众人皆知西苑齐木出手向来凌厉,神不知鬼不觉,能够一击毙命绝不多走一步,功法身手超乎寻常,扑朔迷离,叫人看不出深浅。
强势爆发终于姗姗来迟,转瞬的变化,极为鲜明的对比,更具冲击力。
瘦猴乐了:“小木这是怎么了,不是一向懒得出手么,这对手还不至于动真格吧,这突然爆发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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