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汴京不太平,商号尚未开业就遭到了猛烈冲击,根据十几个车夫说,来了五十多个人,穿着黑衣服,身上刺龙画虎,一律拿着硬木的镐把,冲进来不由分说就打,见东西就砸。
朱武命人把受伤严重的一个车夫去救治,其他的轻微伤的人由车行的医护兵进行包扎。然后掌柜的又去附近报了官,几个年老体弱的衙役过来看了一下现场,打着哈欠回家抱孙子去了,掌柜的要了报案回执。这种案子在城乡结合部不知道有多少,哪个愿意管。
没一会儿,情报部门给朱武送来了情报,东城四爷,名字李勇,地痞出身,在东城一带垄断垃圾清运和柴火业务,渐渐形成数百人的势力,以东城兵马司为靠山。四爷早起有打拳的习惯,每天必定在汴河边打拳半个时辰。看完情报部门送来的情报朱武明白了,东城兵马司,还是这个东城兵马司。后院,糜胜,解宝已经准备好了。
朱武过来,道:“留下值班的,其他人都睡了吧。解宝,你去码头通知一下阮小五,让他注意安全,切莫再着了贼人的道。”
“是,我这就去。”解宝说。
糜胜不解,道:“朱总管,这仇就不报了吗?”
“报,肯定是要报,但是不能硬来,如果咱们这个时候大队人马明火执仗的冲过去,恐怕东城兵马司的官兵正在那等着呢,到时候别说开车行了,咱们都得被砍头,糜镖头稍安勿躁。”
空气清新的早晨,四爷早早的起来,在小妾的扶持下穿好了练功服。四爷出身农家,能有今天的一翻事业全靠敢打敢拼,因此一身拳脚功夫从不敢落下。至于昨天教训外来户的事情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打烂些家伙事,打伤几个车夫,这年头胆小怕事的人多,哪个敢报复不成?
四爷带了四个精悍的保镖,来到河边,准备开始早起的练功。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十五六岁的样子,拿烂水果朝着四爷丢过去,骂道:“你个掏大粪的。”
四爷早年就干这个起家,但是最烦别人提这事,当即大怒,对四个保镖说:“给我弄死他。”
四个保镖哪里敢违背四爷的意思,冲过去就要抓这小孩,谁知道这小孩竟然是练家子出身,身法灵活,跑的贼快,四个人想抓他都不容易。
四爷此时已经站到汴河边上了,绿油油的河水让人心旷神怡,由于没有大工业的污染,这河水洗衣服洗澡还是行的。突然一条皮带游龙一般缠绕住了四爷的脚腕,巨力庞大的把四爷拉进了河里。四爷会水,但是并不是多强悍。脚脖子上感觉有两双手往下拉,脖子后头感觉有一双手往水里按。哪里用许久,几分钟后,世界恢复了宁静。四爷静悄悄的浮在了水面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四个保镖无功而返,看见四爷在河里,还以为四爷游泳呢,仔细一看,不对劲,拉上来发现已经完蛋了,按压抢救了好久也没见效。
几个小时候,案子报告到了衙门,毕竟四爷不是朱武这样的生面孔,面子还是有的,当即东城兵马司的士卒和负责刑侦的捕快都到了,把河边拥挤的满满的。
其中徐总旗就身在其中,看着四爷瞪大眼珠子死在那里,吓的魂不附体。
“他是怎么死的?”徐总旗问。
“暂时不好定论,等家属同意了拉去衙门解剖尸体才能定论,根据外观来看,应该落水溺水而死,身上并无外伤。脚腕处虽然有轻微抓痕,但是应该是死者落水后被水草缠住了脚腕,自己抓挠所致。”仵作说。
徐总旗,面色不佳,下属以为他是里太卖力了所致。但是他自己清楚,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边四爷刚刚把通达大车行的店给砸了,第二天就落水身亡了。偏偏安排观察通达大车行的士卒汇报说,昨晚通达大车行除了掌柜的出去报官之外并无其他的举动。
徐总旗决定好好查查,让衙役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正此时打着肃静,回避牌子的大轿子到了。竟然是开封知府包大人。
包大人并未出面,师爷,推官,还有一众衙役包围了师爷的府邸,看样子竟然开始抄家了。
徐总旗还不够资格去问包知府,不过他认识开封府的推官孙仅。
“孙大人,什么情况?你们是来调查李勇死因的?”徐总旗问。
孙推官惊讶道:“什么,李勇死了?我们是来调查他欺行霸市,欺压良善,打砸商铺的。”
开封知府那可是三品大员,比地方上的四品官高了不知道多少,权力也大。李勇府上的这些家人和一些打手倒霉了。钱财,地产,房产,女人统统充公。十几个打手,四个保镖统统抓起了起来。至于其手下,混子并无牵连。
包知府还在那郁闷,刚刚要查办李勇,没想到就溺水死了,虽然看表象是溺水身亡,但是揣测是杀人灭口。
一个混混头目的死在京师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充其量也就是附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话而已。
次日徐总旗巡逻的时候,刚好遇到朱武押运船队给代理商送小商品呢,朱武老远的就挥手打招呼。
“徐总旗留步。”朱武道。
徐总旗让船停下,问:“朱镖头何事?”
朱武说:“昨晚徐总旗睡得可好?”
“为何如此发问?”徐总旗不明白。
朱武笑道:“你就没梦见四爷让你多烧点纸钱?淹死鬼整日在河里游荡,徐总旗要小心喽。”
说完朱武的船队走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