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则是大老远就看到沈安安那丢了魂一般的神色,走路更是慌慌张张的。忙跑了过来问道:“安姐儿,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里离开矿区挺远的,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一点都不知道。
沈安安怕王松看出自己的情绪波动,连忙低声说了句,“快些走吧,再晚回去天就黑了。”
见沈安安低着头,一副神色慌张的样子,却不和自己说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劲心里不由更加狐疑了。忙又问了句:“你真的没事吗?”
沈安安连忙抬起头,看着王松笑着说,“真的没事啊,我爹还夸我做的饭好吃呢?”
见她两只大大的眼睛里面,一片澄静,好像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王松才放下心来。熟不知,沈安安这会脚疼的跟刀割一般了。
回去的时候,沈安安比来的时候更加沉默。
等到沈安安和王松回到桃源村时,天已经要擦黑了。两人说了几句,明天见的话,就各自回了家。
回到家后,家里一切如旧,就在沈安安进门的时候,却差点和屋子里的黑影撞上了。
“妈呀!”两个女人嘴里同时叫了一声,曹氏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沈安安。
她嘴里顿时叫道:“作死啊,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沈安安这会心里正堵着一口气,便也没好气的回道:“我怎么知道你在门口,你干嘛呢,这大晚上的在这里转悠着。”
曹氏连忙将一直在打嗝的沈安山抱到她的面前,“山哥儿,晚上吃了一个圆子,一直在这里打嗝,怎么弄都弄不好。”
沈安安不由的又是有气,又是无奈。“娘,我不是和你说过,这山芋圆子粘稠的很,不易消化,像山哥儿这样的小孩,不能多吃。”
曹氏忍不住瞥了沈安安一眼,回了句,“你知道这东西不好,还做给我们吃,你这不是成心要害人吗?幸好山哥儿没事,要是有事,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知道和曹氏这样的无知妇人没法沟通,沈安安也不多说了。
她连忙拿着山哥儿的手,连续掐着他的虎口好几次。又在他背后猛拍了两下,那山哥儿顿时就不打嗝了。
本来沈安安想给山哥儿扎针的,但是怕将曹氏吓到,她就没有这么做。掐虎口,可以疏通经脉,让人的气息变得通畅,然后再在背上拍几下,那气就能下去了。
曹氏见沈安安这里按两下,那里掐一下,不到一会儿,就让山哥儿不打嗝了。曹氏心里更加惊奇了,她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
这小丫头平时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她怎么突然就会了这个。难道她的这些手艺是跟着那个老郎中学的,她们可是连学费都没交啊。
曹氏连忙一把抓住沈安安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小小的,但是在她的小手上,却已经能摸到一层薄茧。这是她平日里干活做出来的。
曹氏又继续伸着手,在沈安安的脸上和身上摸着,却将沈安安的鸡皮疙瘩都给摸出来了。
“娘,你这是在干嘛,怪吓人的。”沈安安连忙说道,就要甩开她的手往屋里走,却又被她拉住了。
“我问你,你打小在哪里从树上掉下来,把头摔破了。最讨厌吃什么?”
沈安安不明所以,但见曹氏的样子,好像是为了试探她。她连忙爽快的回道:“在村东头摘偷王婶子家的枣子,掉树下,头摔破了。最讨厌吃香椿。”
曹氏脸上的神情顿时一松,心道,这丫头说的倒是半点没错,那就是她女儿了。
“娘,你问我这个干啥?”沈安安故意问了句。
“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你爹都好吧,你也累了,快洗洗睡吧。”曹氏说话间,将山哥儿把了下尿,也准备进屋睡觉了。
“娘,我明天想到镇上去一次,我听说明天有集市。”沈安安明天想到镇上去,说不得还得过曹氏这一关。
“去镇上干嘛,咱家又没东西要买?”听曹氏的语气,怕是不允。
沈安安听了,嘴巴不由一瘪,心道,不是没东西买,是没钱买吧。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我听桂花姐的娘说说,镇上的那些夫人们,又有新鞋样了。我想去拿一些回来,再说,你这些日子做的鞋子,不是也要交货了吗?”
沈安安嘴里说的桂花姐,也是他们村上的姑娘,因为心灵手巧,被镇上的一户有钱有人,相中去做针线丫头了。
幸好,那赵桂花姐和沈安安以前关系不错,曹氏接的一些针线活,也都是她帮着张罗卖的。
曹氏也知道自家的这个丫头好强,加上她和赵桂花的关系不错,想到她这段日子一直在家,很久没有去镇上了,兴许去那里散散心,就会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给忘记了。
曹氏想了想,竟然爽快的答应了。“那你明天早去早回,记得自己去,别理睬王家那小子。”曹氏一脸护犊子的心情,但是她却没有想过,沈安安就穿着脚上的这破草鞋,她能走二十几里的路?她也太高看她家闺女了。
“哎,我知道了娘。”沈安安顿时笑的很甜。本来她还想让哥哥帮忙的,现在看到曹氏答应她了,她也就不去麻烦沈安亭了。沈安亭说的话,曹氏还是听的。看来她这个娘,重男轻女的思想也十分严重。
不过,这些也是沈安安一时之间没法改变的。她必须得让自己的手里有钱,才能在这个家说得上话。
随即沈安安就在厨房间忙了起来,她这会做的正是炮制药草大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