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张局长叫到一边问:“这学校二十多年修过吗?”
“基本没有。”
“这么说,二十多年没有变化?”我吃惊地问。
“嗯。”张局长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我也沉重地底下了头。我们穷啊,我们暂时还没钱修啊!
见千部长出来,我赶紧凑过去,有些惭愧有些无可奈何地说:“这学校二十多年都没什么变化啊!”
“是啊,是啊。”千部长深有感触地回应道。
“不好意思啊,千部长,又要找您麻烦了,您能不能跟省教育厅说一下,请教育厅支持一下,大帮小助,把这个学校重新修一下啊?”
“你要钱的脑筋动的蛮快的啊。”千部长笑着说。
我说:“没办法啊,学校就出了您这么个‘大官’,不找您找谁呢?”
“好吧,‘父母官’开口,我不得不从啊,我回去跟教育厅说说。你们再想一些其他的办法,多方筹资,把这个学校弄一下吧,这个学校也该修了。”
“谢谢部长!”
随后,我们一行参观峡里河农民文化艺术团。我想,这里应该是千部长魂牵梦绕的地方。
艺术团像过节一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肖芳团长满面春风地走出来:“欢迎领导,欢迎贵客!”
肖团长带着我们参观了建设中的舞台,边参观边介绍艺术团的情况及将来的打算。
千部长站在露天场地中央,环顾了一下。
“真是个好地方啊!风水宝地啊!”千部长感叹道。
我说:“您支持的200万元,我们有50万用在这里,主要是新建舞台和装修布置艺术团展览馆。我们每年也给艺术团安排了专门的预算。”
“这是你想的点子吧,谢谢你的支持啊。”千部长说。
“还要谢谢部长的支持呢。”我说。
我们走进了“小洋楼”。
看完了排练厅、琴房、演员休息室,我们走进了展览馆。展览馆是在我的督阵下,连夜完成的。
千部长看得很仔细,边看边听肖团长介绍。展览馆有文字、图片、实物、音像等,反映了艺术团从成立之初到现在的情况。
展览馆最后一部分是肖团长的家庭花絮,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的照片,让人眼前一亮。我看见千部长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变化。
“这是谁?”千部长问。
“这是我女儿,她目前在省电视台上班。”肖团长回答。
“长得跟……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啊。”千部长说,声音有些异样,明显不连贯。
我看见千部长的脸色有些凝重,甚至有些僵硬,有些苍白,有些痛苦。踏入峡光乡那种开心开朗、那种内心掩藏不住的故地重游的喜悦似乎荡然无存。
我赶紧示意我们的人和省文化厅厅长雷雁阵等人离开,留下千部长和肖团长在展览馆里聊天叙旧。
大约一刻钟之后,肖团长和千部长出来了。我感觉千部长的脚步有些沉重,似乎明显地让人感到有些衰老。
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就走上前去,试探性地问:“千部长,我们的展览馆办得怎么样?您觉得还有哪些不足的,我们马上整改。”
“没,没有啊。你,你们的展览馆办得不错啊。”千部长说。
我感觉千部长说话有些勉强,似乎想掩藏、掩盖什么。内心似乎压抑着什么,似乎让人感到有些痛苦。
我赶紧问肖团长:“千部长对我们的展览馆提了什么建议?”
“没提什么建议,一直在问这问那。”肖团长说。
我看到了肖团长复杂的目光。
我觉得应该打破这种有些沉闷略显尴尬的气氛了,就大声对肖团长说:“让你们两支舞龙队上场吧,舞出我们农民艺术团的精神来,舞出干劲来,舞出斗志来。”
锣鼓喧天,鞭炮炸响。两支舞龙队鱼贯进入峡里河农民文化艺术团露天场地中央,开始舞动起来。
鞭炮不停,舞动不止。
远近高低都是四邻八乡的乡亲,都在看舞龙表演。他们叫喊着,鼓掌着。他们开心地看着,开心地大笑着,开心地喊叫着,像过节一样高兴。
千部长把嘴靠近我耳边说:“谢谢你啊,小刚。谢谢你把我的故地重游安排得这么好。站在将来的角度看,今天肯定是让我难以忘记的日子。”
“部长过奖了,我们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部长多多批评。”
“我小小一个‘臣民’,哪敢‘妄言’‘父母官’啊。”千部长说。
我明显感到千部长的情绪已经稍稍缓解过来了,就轻松地说:“晚上我们好好喝两杯吧。”
“可以啊,不醉不归。”
“行,不醉不归!”
千部长的故地重游已经接近尾声了。
千部长把我拉到一旁,悄悄对我说:“小刚,我拜托你一件事。”
“您说吧。我努力完成。”我说。
“如果,如果将来有一天……。”千部长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如果将来有一天,请把我埋在这里。我活着不能跟肖芳在一起,死了也要在这里看看她,看着她,护佑她……。”
我神情有些严肃起来:“您是省委领导,应该给我们传播正能量啊,不能说这些灰心丧气的话啊。”
“我知道,我知道。拜托了,拜托了。”千部长一脸真诚地说。
“我有件事要请示一下,今晚的饭局,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