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灵丘那边来人了!”布政使徐府的下人站在书房门外说道。
徐通旁边的师爷小声说道:“会不会是徐顺老爷派来的人,听说广记要再灵丘开铁场,会不会遇到了麻烦?”
坐在上首的徐通眉头皱了一下,微微一摇头,道:“徐顺怎么说也是灵丘的地头蛇,广记要想在灵丘站稳脚跟没那么容易。”
“大人还是见见吧!这一次徐顺老爷送来的礼比以前可厚多了。”师爷在一旁说道,同时把礼单递了上去。
徐通接过礼单,看了一眼,随手按在桌上,开口说道:“看来徐顺确实遇到了麻烦,来人,把灵丘来的人带到书房。”
静候在门外的下人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时间不长,带着一个小胡子中年人来到了书房。
“老爷,人带来了。”说完,下人倒退着退出了书房。
“草民,叩见大人。”
小胡子中年人在徐府下人介绍完,一个头磕在地上。
坐在上首的徐通往下面瞥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徐顺让你过来有什么事?”
跪在地上的小胡子中年人头都没敢抬起,双手按地,低着头说道:“草民不敢隐瞒,草民并非徐顺老爷的人,草民是奉了……”
话没说完,徐通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沉着脸说道:“大胆,本官不管你是何人,胆敢冒充本官族人,就不怕本官拿你下大狱。”
跪在地上的小胡子中年人身体一哆嗦,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边上的师爷突然插言道:“大人息怒,既然人已经来了,不妨听听他说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用眼睛瞄了瞄桌上的礼单。
徐通自然也看到了,手指在礼单上按了一下,冷声说道:“本官问你,来见本官到底所谓何事?”
小胡子中年人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大人,灵丘县黑虎寨的王员外听闻大人公正严明,两袖清风,特意派草民送上一些灵丘土产,以后每年三节另有孝敬。”
“黑虎寨?”徐通皱起了眉头,听着有些耳熟。
边上的师爷小声提醒道:“就是灵丘的一伙儿杆子土匪。”
一听是土匪,徐通当即大怒,却见到边上的师爷一直在使眼色,转而伸手端起了边上的盖碗。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们大人知道了。”师爷对跪在地上的小胡子中年人使了个眼色。
“是,是,是,草民告退。”小胡子中年人如临大赦,连滚带爬退出了书房。
等人一走,师爷开口说道:“大人,这个黑虎寨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杆子,就算大人你看不上,可每年三节的孝敬不比一般的大商家差什么。”
说着,他用眼睛瞟了一眼桌上的礼单。
徐通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如今姓木的那个老家伙快要卸任了,本官一世英名不能毁于这上面,事情你看着办,一切和本官无关。”
“是,这个学生明白。”师爷拱了拱手,“现在人应该还没走,学生出去交代几句,做了这么多年的杆子,总不能就这么一点东西。”
“嗯,你去吧!”徐通摆了摆手。
待师爷一离开,急忙拿起桌上的礼单又看了一遍,郑重的收了起来。
“许师爷!”小胡子中年人看到师爷出来,急忙迎上去,急切地问道,“许师爷,徐大人他怎么说?”
许师爷咳嗽一声,正了正表情,开口说道:“本来大人是不肯答应的,不过在我不停地劝说下,勉强允许你们以后三节送上一份孝心。”
“在下多谢许师爷的恩情,不会许师爷白忙活。”说着,小胡子中年人从袖口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布包递了过去,“这是五十两,以后三节各有一份。”
许师爷满意的接过布包,揣进袖口,嘴上客气的道:“让你们王员外破费了。”
“应该的,应该的,只希望许师爷不要忘记为我们虎爷在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小胡子中年人小心的赔笑着。
“这是自然,不过给徐大人三节的孝敬不要太过刻薄,如今木巡抚随时都有可能卸任,而接替巡抚之位最合适人选就是我们家大人,你明白吗?”
小胡子中年人眼前一亮,笑着说道:“许师爷放心,以后徐大人那份在今天的基础上再多添一份。”
“嗯,你们能明白最好,行了,我还要回去替大人处理公务。”说完,许师爷转身就要回去。
“许师爷还请留步。”小胡子喊住正要往回走的许师爷。
许师爷一皱眉头,问道:“还有事?”
“是有那么一点小事?”小胡子中年人一脸谄笑的说道。
“说?”
“广记的事情……”
“闭嘴!”许师爷打断了对方的话,沉着脸说道,“廖参将那边已经不管你们的死活,可现在你们有了布政使大人撑腰,还怕一个小小的商家。”
小胡子中年人小心的说道:“广记那个东主可不是一般的商人,那是甸顶山的匪首,像徐大人这么公正廉明的人,肯定眼里不容沙子,要是能说动官军剿灭这伙儿匪人,大人的巡抚之位恐怕就能十拿九稳了。”
“住口,徐大人如何做事,轮得到你一个贱民来指手画脚。”许师爷呵斥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往徐府门内走去。
“是,是,是。”小胡子中年人点头哈腰,吓得不敢再多言。
走到徐府门前的许师爷忽然停下,转过身说道:“有一点你说的对,徐大人眼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