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争斗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但用价格手段来竞争倾销,这样的做法哪家获利最大?”刘天宇看着杨书亭说道。
“当然是北虏,倾销手段只能便宜了北虏。”杨书亭想都没想就说道。
刘天宇点了下头,说道:“倾销手段不适用,霹雳手段同样不行。”
看着杨书亭不解的目光,他继续说道:“如果范永斗死在我手中,上面那些大人们会怎么想?下面那些和广记合作的商家又会怎么样?恐怕没有人放心和一只随时吃人的老虎合作。”
杨书亭沉吟了下,随后郑重的点点头,道:“还是天宇你想的远,真要用了霹雳手段,恐怕那些上面的人,真的会对广记和天宇你心生间隙。”
刘天宇转而又道:“还要辛苦书亭兄,最近商道的事,需要你同上面的人打好招呼。”
广记这条走私商道的各种关系,大部分都是杨书亭跑下来的,这会儿,自然还是杨书亭去做更合适。
杨书亭道:“巡抚那边好说,有天宇你三叔在,自然问题不大,总兵府有我在,上上下下都没问题,总督牵扯不深,也好说,要紧的是那些幕僚,书办一类的人物,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刘天宇笑着说道:“这已经好多了,若是以前,我算哪根葱,不用说人家也会直接支持范家。”
杨书亭哈哈一笑,说道:“若论崛起之快,整个山西省的大商家,无一家能比的上天宇主持的广记了。”
刘天宇谦虚道:“我不过是运气好,有我三叔那边照应和书亭兄你的帮持,否则广记也不会有今天。”
“天宇客气了。气了一句,又道,“对范家那边,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刘天宇神情郑重起来,说道:“我决定了,不与范家打价格战,这样两家皆损,最终北虏得利,就算用价格战拖垮了范家,不等提价挽回损失,再出来一个和范家一样的搅局者,难道还要继续把价格战打下去?”
听完这话,杨书亭露出沉思之色。
过了一会儿,他反问道:“那你这边打算怎么做?”
刘天宇笑了笑说道:“他卖,我买。”
“嗯?”
杨书亭眼中露出困惑之色。
“我叫大不勒台吉那边买,白耀亭买,再派常友筹到草原上去买,范家出多少货,我买多少。另外我在大同和全山西加大买粮和杂货的力度,炒高物价。”刘天宇面露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范家有多少家底,经得住这样折腾。”
看到杨书亭还是不解,刘天宇解释道:“我买,北虏也买,炒高物价,这边的商家看到有利可图会和我一起炒,用不了多久,范家就不得不提高卖价,不然范家顶不住,只要他一提价,对咱们就没有了价格的优势,我在慢慢降价出货,赔死他,挤垮他。”
一解释杨书亭马上明白过来,抚掌称赞道:“妙极,这般绝妙的主意,范家再怎么折腾,也只能掉进天宇这口瓮里。”
刘天宇笑了笑。
杨书亭又道:“在买货的同时,是不是要减少出货量,这样获利更大一些。”
刘天宇点点头,道:“短期内,他卖我不卖,等他顶不住了,我的存货底价可要比他便宜的多,那时候再卖,他亏的更厉害。”
“那要准备大量的现银,天宇你上哪准备这么多银子?”杨书亭担心的问道。
刘天宇轻松道:“帐局可以代存银子,给利息,存的越久利息越高,以我广记的底气和实力,加上这么久的信誉,相信可以吸纳到大批银两,还有周大牛那边剿灭了不少杆子,也得了不少银子,加起来足够用了。”
“干了,既然不缺银子,咱们这边稳赢不输了。”杨书亭激动的用手拍了下桌子。
“这事还要辛苦书亭兄放出风去,只要有人带头存银,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刘天宇朝杨书亭拱了拱手。
帐局存银的事做成了,不光是一个和范永斗打擂台胜负的问题,等于广记可以顺利吸收周边几省的民间财力。
要紧的还是广记的实力和形象,以后实力越强,形象越佳,吸纳的银两越多,要是能吸纳到南方几省的财富,到那时广记就尤为可怕了。
如果广记能做到,算是开启了历史的先河,更是一种金融上的垄断。
这种垄断足可以让广记成为一只吸金巨兽,吸取别人的金银,发展广记自己的实力。
刘遵章黑着一张脸,来到了巡检司。
刘天宇把人迎进签押房,等坐好后,才说道:“三叔,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还不是你的婚事!”
刘遵章接过张明晨送上来的温茶,喝了一起,没好气的看向刘天宇。
听到婚事的事情,刘天宇暗自苦笑,事情太多,他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那女子他已经派内情了解过,是一位温婉贤淑的女子,家中曾经出过进士,只不过前几年死在任上,导致家族中落。
如今算不上官绅之家,却也有几万亩的田地,在大同算是有名有号的大地主了,家中只有独女一人,唤名柳玉娇。
刘天宇笑着说道:“三叔别急,回头我让人准备聘礼,请媒婆上门去柳家提亲。”
“还提什么亲!”刘遵章恨恨的说道,“叫人捷足先登了。”
“那说明我和那位柳小姐没有缘分,为了这点事情,三叔不值当的生气。”
刘天宇不以为意,对刘遵章好言宽慰。
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