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要占干股吧?”杨书亭问了一句。
“对,干股。”石长青很干脆的说道,“徐巡抚的诚德升,其实代王殿下也有股子,但他那个店不成,开了几个月了,几乎没接到生意,这般下去怎么赚钱。代王殿下在这店里也出了银子股本的,为这事,徐巡抚也很愧疚,所以殿下若是说和你们之间的事,徐巡抚应该会答应下来。”
听完这一番话,刘天宇和杨书亭都明白过来。
应该是代王亏了银子,不想让这个银子打水漂,便压制徐通,了结眼前这事,叫广记重新开张,然后放弃诚德升,转嫁损失给广记。
刘天宇心中冷笑,代王身份是高,算计也好,也有可能了结掉他和徐通的事情,但他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的广记,最少也价值五百万两以上,一下子就要拿走一半去,代王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剩下一件事呢?”杨书亭脸上笑容不变,问起了代王想要知会的第二件事。
“还有就是灵丘的奉国将军向柳家求亲的事,听说柳家小娘子有意的是刘巡检,但双方毕竟只是口头约定,并没有纳吉过门,那这事总还有转圜的余地。再说奉国将军怎么说也是宗藩的身份,只要刘巡检能够让一步的话,代王殿下算是承刘巡检的情,将来必有所报。”
杨书亭好悬没笑出来,为了这个柳家娘子,刘天宇可是暗中把武家庄都给烧了。
随后,他一脸郑重的说道:“这件事估计很难答应。”
石长青一脸不快的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女人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明晨,送客。”刘天宇面无表情的对张明晨吩咐道。
张明晨走了过来摆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事情没办好,可石长青知道自己只能告辞,毕竟这是巡检司的军营,外面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军士可不是摆设。
等人一走,杨书亭正色道:“这些荒唐的条件我们不能答应,不过代王这一次肯定对咱们恨得牙根痒痒。”
刘天宇一脸鄙夷的道:“本朝的宗藩之法就是养猪,不要说不及汉唐和前宋,就是连前元我看都不如,你认为一头猪能给咱们造成什么麻烦?”
杨书亭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坏你婚事,代王那边可能是为了那个奉国将军,徐通绝对是想让广记自乱阵脚,最好使得广记从内部出问题。”
刘天宇冷笑道:“我早就想到了,不过这一招对付别人还行,对付我,恐怕就力有不逮了。”
“那就不必理会他们,和徐通已经斗到这份上,说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既然如此,就好好斗一场,看他徐通还能不能坐稳这个巡抚位子。”杨书亭说道。
刘天宇一笑,没有答他的话,直接对门口说道:“叫黄安过来见我。”
“大人找属下?”黄安很快赶了过来。
只见他满头大汗,身上脏兮兮的,带着一些血水,浸透了衣服,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腥膻味。
杨书亭捂着鼻子躲远了一些,刘天宇反倒毫无反应,直接对黄安说道:“带着人在训练呢?”
“是的大人。”黄安说道,“新人还不成,要狠狠操练。”
前不久巡检司又经历了一次扩军,主要是打散一部分寇恩手下的土匪,安排到各处。
除了大多数人补充军队里,其余几个部门也都进了一些人。
刘天宇说道:“你亲自带一些最顶尖的好手出门一趟,替我办一点私事。”
听到这话,黄安一愣,然后说道:“大人的事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事,不分公事和私事,全是公事。”
刘天宇没有再强调私事,而是说道:“寇恩不会攻破任何一个城池,乃至失陷亲藩,否则朝廷必将派大军来剿,这样对我们的发展不利,但灵丘城内有一个奉国将军,你替我宰了他,有可能的话,交给寇恩亲手解决。”
“是,大人。”
黄安并没有问来由,挺胸行礼。
见刘天宇没有别的吩咐,便转身离开,去挑人执行任务去。
“你这家伙,还真是小心眼呐。”杨书亭笑着说道。
他并不打算阻拦刘天宇做这件事,死一个奉国将军是最好的破局办法。
刘天宇笑着说道:“既然他敢搅和进来,那我用不着和他客气,死一个奉国将军而已。”
“你这厮。”杨书亭笑骂道,“当初你三叔带你来见我,我就觉得你看着文弱,骨子里黑的很,如今看来果然没有看错。”
刘天宇哈哈一笑。
很多时候不是他想做,而是事情一步一步逼着他这么做。
半个多月过去,寇恩在大同西南侧一带掠夺的都是士绅富户。
这些人不是在当地说的上话的人家,就是和朝廷大员有关联的人家。
京城的御史们收了银子,办事确实利索,寇恩一事上,徐通被弹劾的欲仙欲死。
他想要剿匪,下令给总兵杜辉等人出兵剿匪,但他发觉这些这些军头们都不怎么听从他的命令。
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徐通这才发觉,自己不论是在大同官场,还是武夫们的眼里,已经沦为小丑般的角色。
在别人的眼里,他拿不到刘天宇的短板,只能诬陷,抓不到人,就要做媒把人家未过门的妻子强行许配给别人,想要人家的产业,便封店强拿。
这般吃相,比亲藩派太监去抢还难看。
士大夫们看不惯徐通这吃相,武夫们都觉得他没品,加上刘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