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牛,你不能随我去。”刘天宇两手展开,往下按了一下。
这么一按,所有人都住了嘴,每个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参谋官弄不出计划很正常。”刘天宇说道,“因为没有办法不会战又使我在大队人马的保护下离开,也没有办法在大队人马护卫我离开后,仍然使北虏对集宁堡这里保持包围状态。现在我们已经使北虏深陷泥沼,他们在集宁堡这么久,拖的时间越长,就越是骑虎难下,没有大会战目标他们不能离开,而我们肯定不能给他们会战的机会,这么拖下去,疲惫瘦弱的是北虏。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会铸更多的火炮,训练更多的炮兵和骑兵,到明年,我们会有更多的战兵和辎重兵,主动权就完全在我们手中。现在听我说,挑选十人护卫我出去,周二牛,黄安,你们去挑人。”
刘天宇的话,几乎不容人质疑。
李守义等人还要做最后的努力,只听他说道:“大人你的安危最重要,打输了可以再来过,若是没有大人,也就没有广记。”
刘天宇十分坚决的道:“广记是我的事业,也是我们大家的事业,危急关头,我也应当为我们大家的事业而拼搏,诸位不必再劝,按我的吩咐去做吧。”
接着,刘天宇看向常春旺,问道:“你还能不能走?”
常春旺如标枪般挺立,大声答道:“大人放心,属下绝无问题。”
一旁的朱大阚咧嘴笑起来。
二更时,集宁堡所有跟随刘天宇出堡的人手都聚齐,应用的军资也准备完毕。
夜晚天气很凉,军堡内人人自发的从暖和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当值的士兵被军官约束着走开,但人人都回首顾盼,有一些士兵想到自己是步兵而不能入选骑队,忍不住眼眶微红。
不当值的军官几乎都站在刘天宇身边,人们簇拥着他,但已经放弃劝说。
眼下的这局面,后方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刘天宇必须返回解决麻烦,别人无可替代。
汉商,民夫,辎重兵,战兵,军堡里到处是站的层层叠叠的人群,眼神里带着不可避免的担心。
“大人,一路顺风。”
“大人,一路平安。”
“我等静候大人佳音。”
周二牛和李守义等人在堡门口送行,被挑中的十人紧紧跟着刘天宇身边,常春旺和朱大阚两人牵马在最前。
所有人都换了最好的战马,左右插袋里是投枪,飞剑,右侧插袋里是上好了子药的马铳和短铳。
选中的骑士有三人是侍从司的护卫,其余都是黄安带来的精锐部下,连同常春旺和朱大阚二人,组成了一支异常精悍的小队。
堡门渐渐打开,刘天宇等人鱼贯而出。
夜色很好,放眼望去,五里外大片的蒙古人营帐清晰可见。
常春旺和朱大阚两骑在前,他们很熟练的带着众人从蜿蜒曲折的道路上绕道而出。
等他们出了拦马墙范围后,所有人开始往西南方向奔驰。
“时辰到了,炮组开火!”
城头上站着的军官两眼发红,汤若望反而是最镇定的一个,眼见配合的时间到了,便抢先一步喊了出来。
李守义看了汤若望一眼,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势。
炮组立刻开火,半夜之中,火炮的炮口pēn_shè出亮光强烈的火舌,一瞬间划破了夜空。
炮弹在巨大的响声之后飞射出去,带着尖啸飞向远处的蒙古人营地。
几乎在炮声响起后不久,蒙古人营地里人喊马嘶乱成一片,不少牧民和骑兵从睡梦中惊醒,整个营地一片混乱。
集宁堡打放火炮的时间从不固定,有时候是早晨,有时候晌午,有时候也是夜晚,就算是夜晚时间也不固定。
在这样的炮火骚扰下,近距离驻扎的北虏都是苦不堪言,不论白天晚上的压力都很大,他们只能尽可能的远离五里射程之外。
炮声响起之后,月色下一个小队骑队并不起眼,一直到刘天宇等人奔驰出数里之外的军台一侧时才被那边的北虏发觉。
蒙古人发出叫喊,策马追击,在双方交错时,堡墙上的人看到骑队打放火铳迎击。
近距离的交错时,好几个北虏被打落下马,其余北虏被迫侧跑拉开距离。
刘天宇所在的骑队并无一人落马,也没有马匹被射翻,而和他们接触的北虏却是人仰马翻,损失不小。
当看不到什么追击的北虏后,常春旺说道:“队官,我们在这个墩堡的外围休整一下。”
“好,知道了。”刘天宇在马上答了一声,开始牵扯缰绳,放慢马速,停到墩堡外围的拦马墙边上。
所有人翻身下马,骑兵们掏出水囊,连同刘天宇在内都是一样,大家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常春旺和朱大阚突然抬起头来,两人一起侧耳倾听。
听了一阵后,常春旺说道:“三四里外,大约有一二百骑左右。”
朱大阚也道:“北虏也知道咱们在墩堡掩护之下,并没有大举来追,看来想等天亮再说。”
这时墩堡上人声鼎沸,堡墙上的人打起火把,将三层高的墩堡照映的雪亮。
这墩堡有一队辎重兵和几个炮手加十来个民夫,此时全部站在墩墙垛口后。
有个队官模样的叫道:“下头的兄弟,你们是进堡还是只在外面休整?”
常春旺答道:“我们休整一刻钟的时间,叫马回一回体力,然后就走。”
上头的人道:“原来是常营正,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