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兵龄八年,带兵六年,简宁的体力有多差,她一目了然。
叶羽晨是一直都没尽全力,保留了实力,但她再强,应该也没办法帮助简宁在这个单人项目上过关。
拉不动轮胎就是拉不动,难道她们还有什么高招不成?
这一次,肖兰和她们分在了同一组,连她以前带过的女子声测兵尖子都分到了这个组。
还没开始出发,简宁就已经汗如雨下。
是吓的。
肖兰对自己的兵们很有信心,声测兵背着三十公斤炮弹筒越野跑那是常规训练。
通常越危险的兵种,训练强度和难度就越大。
邓远吹响了哨子后,女兵们争先恐后地往上坡跑,身后拖着沉重的轮胎。
肖兰一马当先,叶羽晨紧随其后。
侧身看了看叶羽晨憋足了劲的小脸,她有点狐疑:
这只小狐狸,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和简宁保持一样的步调呢?
没有她带节奏,简宁根本坚持不下来。
拉着快超越自己体重的轮胎上山坡,叶羽晨咬牙切齿,感觉自己比纤夫还要辛苦。
稍微用力不均,就会被轮胎扯着向后倒。
手掌心和肩膀火辣辣的疼,每向前跨出一步,都有千斤之重。
肖兰不愧是体能优秀的老兵,她始终保持着最紧凑的节奏向前冲,爆发力不容小觑。
叶羽晨一反常态,竭尽全力像一匹小黄牛一样,追着她往山顶冲。
她和肖兰之间的距离,被她一点点地拉近。
后面跟着的装甲师女兵,一看自家的领队快被人追上了,全都奋不顾身地往前冲。
这个时候没有人再能保持女兵平时的文静模样,一个个面红耳赤,时不时吼几声,为自己鼓劲。
简宁毫无悬念地落在最后,她甚至连将绳子放在肩头,往前拖的力气都没有。
走一步退三步,哪一天才能到山顶?
最后她干脆倒着走,面向轮胎,用全身的力气拖着轮胎,背对山顶,往山上倒着拖。
那个姿势像是在拔河。
叶羽晨始终都没有回头去看她,一心一意地追赶肖兰,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越接近山顶阻力越大,大家的体力消耗也越大。
跑过了两百米的时候,连肖兰都觉得体力不支——平时,她们做同类训练也最多只有两百米的距离。
战鹰的教官们还真是够狠的,设定的训练计划全是突破女兵体力极限的任务。
但是,最令肖兰觉得恐怖的是,叶羽晨的步伐却并没有放缓多少。
她听得出,叶羽晨的呼吸非常的沉重,可是步伐节奏丝毫不乱,就像小小的鼓点一样令人紧张。
这么多年了,除了军区大比武,肖兰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强大的压力。
偏偏江彬还拿着个喇叭,在肖兰耳边吼:“肖兰上尉,作为军事主官,你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太弱了?难道你还要输给战鹰的新兵吗?”
肖兰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拉紧肩上的绳索,她不能输!
在山下观望的许明湘,一直在为她们加油,就差把嗓子给喊破了。
她真是恨不得亲自挑战肖兰。
于是,在队伍的前端,由于叶羽晨的追赶,领先的两人和后面的女兵们,拉开了巨大的距离。
落后的装甲师女兵们因为一直在追赶肖兰,全都乱了节奏。
过了两百米的之后,很多女兵的速度明显地缓慢了下来。
如果说起跑靠的是爆发力,中间段需要的是耐力,那最后那一段纯粹就是对体力和意志的考验。
这些女兵们在开头的时候用力过猛,现在居然呈现出了强弩之末的趋势。
有不少落后的女兵开始无奈地效仿简宁倒着拉轮胎的姿势,慢慢地往山上挪。
而一直处在龟兔赛跑最后一位的简宁,她的速度却始终保持如一,并没有出现衰竭的趋势。
对手一旦落后了,一直在匀速前进的她,就有了反超的机会。
她和大家的差距在一点点缩小。
邓远最爱吼简宁,“你是不是就这点丢我们战鹰人的本事,简宁,你还能不能行了?要是不行就滚回家,给我去当大小姐,别来这里给人丢脸!”
简宁抬头就想哭,她的脸涨得通红,很不好受,肺部都快了有了撕裂的感觉。
“你敢哭一个试试!”邓远的心肠终于坚硬如铁,不像当初她一哭他就躲那么怂了,“你要是被淘汰了,别说你是战鹰出来的兵!”
战鹰——是所有特种兵心中的旗帜和信仰,一天战鹰,终身战鹰!
“啊~~”简宁怒吼,“报告教官,我没有眼泪!我要赢!”
她终于转身了!
在大部分女兵都筋疲力尽、势头已尽的当儿,她反而转过身来,正面向前,拖着轮胎向上爬。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简宁默默地对自己说:“就是这里,在这最后的一百米里,她要奋勇直前,按照事先制定好的战略,摆脱劣势!”
那些用力过猛的女兵,现在个个都觉得腹部抽痛,呼吸困难,她们有些人不得不停在路边稍作休息。
在没有体力的情况下,就算是意志再顽强,轮胎也还是纹丝不动。
反而是小乌龟简宁,一点一点的往上爬,慢慢的超越了落后的女兵们。
邓远惊愕地数了数,掉在简宁身后的女兵居然有,七八个!
而令江彬感到振奋的是,狗怂叶羽晨一点都不怂,在最后三十米的距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