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怎么心这么大?”叶绍钧就知道自己女儿太单纯,幸好她和冷隽睿不熟,女儿还没着了这小子的道,“你忘了他来提亲,被老爸踹出去的事儿了?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
叶羽晨还没get到重点,“他是战鹰大队的那又如何?还能管我们新兵突击营啊?”
他要是不能管,谁管?
叶绍钧痛心疾首,“丫头啊,他是军事主官!所以你要离他远点,千万别中了这小子的招儿。”
叶羽晨放下资料,有点吃惊,“爸,你的意思……这家伙不会是想公报私仇吧?”
记忆里的少年,高华清冷稳重,她们都按辈分乖乖叫他二叔,不至于吧?
“这个难说啊!”叶绍钧一直给冷隽睿下眼药,“他们冷家不上道又不是第一回了,他想打击报复的可能性很大。总之你一个好脸色都不能给这臭小子。”
叶羽晨直点头,虽然她并不在乎。
她半真半假地说:“那啥,老爸,冷隽睿要是敢公报私仇,给我穿小鞋,将我无理淘汰出局,那你也利用一回职权,好好地治他一把。
你要是不好出手,我改天半路敲他闷棍。”
叶绍钧满意了,“这是必须的啊!敢淘汰我女儿?总之,你别理他,更不能和他同一条战线,可懂?”
“嗯,我周末回来吃饭,顺便安慰一下妈妈。”孝顺的叶羽晨重重点头,她有些郁闷道,“哥哥加入海军陆战队的天龙突击队的时候,妈妈就差敲锣打鼓戴朵大红花。
为啥我参加突击训练营,她却以泪洗面了?”
叶绍钧长叹,以泪洗面算啥,他都快进不了家门了……
就在冷隽睿还不知道自己被叶绍钧再次下了绊子的当儿,叶羽晨顺利通过了体检、基础体能考核,以及政审和心理评估,在导师一再挽留未果之后,她提前完成了临床本科学习。
所有导师都在惋惜,这么好的一棵学医的苗子,居然要去最危险的部队了。
叶羽晨笑得灿烂,安慰各位依依不舍的导师:“我还会回来完成硕士学业的!”
“叶羽晨,一定要保护好你的手!”导师嘱咐。
那双灵巧的小手,能拿手术刀,也会神奇的针灸,将来会有无数病患期盼她去救治。
只是,也许会是以另一种更为特殊的方式去实现。
……
部队第四季度的冬季征兵工作很快结束。
二零零八年一月,叶羽晨终于新兵入伍,站在了战鹰突击对队的大门前。
从首辆大巴里鱼贯而下的新兵们,期待又忐忑地打量着前方神秘的战鹰基地。
对于军营,叶羽晨虽然刻意逃避过,但是却并不陌生。
战鹰突击大队的营地,和所有部队军营一样的肃穆庄严,拥有开阔的操场和训练场,建立在群山间的一片开阔地上。
白墙红瓦的主建筑,不过是五层楼高,却让叶羽晨忍不住抬头仰望。
主干道的两旁种植着垂柳和常青植物,两边的营房旁却是一排排整齐挺立的白杨树,笔直的树干向着蓝天傲然延伸。
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隐藏在山洞里的秘密部队,也没有牛哄哄的战鹰战士在操练,只有营区大门口的军旗和国旗在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高远的蓝天下,刻着“战鹰突击队”五个红色大字的巨石巍峨耸立,没有繁复的标语,没有任何粉饰,在冬日阳光下异常醒目。
不知道为什么,那铁画银钩般的笔画,刚劲有力的笔锋,每一笔都像是刻在人心上,令叶羽晨肃然起敬。
和她们一起从大巴上下来的接兵干部,命令新兵们分成两排站好,开始站队报数。
叶羽晨在第二军医大接受过最基础的队列训练,做起来得心应手,丝毫不拖沓。
她的目光还在探究战鹰突击队那看起来依然是静悄悄的营房,总觉得那里面神秘极了,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召唤力。
叶羽晨有些忐忑,从之前的逃避,再到忽然间一腔热血就加入了最具挑战的战鹰突击训练营,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不是所有新兵都能按要求迅速站好队列,三十几个新兵分两排的队列,居然三分钟后依然队形松散,歪歪扭扭。
很多新兵根本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军旅生涯已经就此开始,依然在漫不经心地聊着闲话。
负责接兵的那名少尉,年纪看起来比叶羽晨他们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他的肤色较黑却焕发着健康光泽,军姿笔挺,冷峻的眉目间满是不耐,显然是要发火了。
叶羽晨赶紧侧头查看自己与队员之间的间距是否到位,发现后面又来了两辆大巴。
更多的新兵们,背着行囊拖着行李,挨个跳下车,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简宁!”叶羽晨好不容易才将这两个字憋在了嗓子眼,心里却诧异到不行。
她失联了好几个月的闺蜜简宁,居然也来到了战鹰突击训练营!
开什么玩笑,出身于百年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简宁,娇美柔弱如公主,怎么会来当兵?
从小学习书法国画的简宁,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书香雅韵,后来去欧洲学习现代绘画艺术,更为她平添了几分浪漫的艺术家气质。
她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人家简宁永远是毫无悬念扮大小姐的那个,而顽皮的叶羽晨在她的身边,只能心甘情愿地扮个小丫鬟。
那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