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视野大开,东边山巅云蒸霞蔚,青山绿野,鸟鸣风清,岳平阳对着空旷山野狂嚎几声!
以前在部队早操完毕,他都会喊几嗓子。回家后便很少晨练,老家在平原,人口密集,又近县城,雾霾笼罩,空气脏得跟洗脚水差不多,呼吸都小心翼翼,那还敢大呼大叫。
几声叫喊,放空了自己。天地间的清新之气,顿入肺脏,提壮了精神!
没什么大不了,太阳照常升起!
岳平阳站到一处高坡上,远望东南方。他要观察一下地形,好为寻找飞龙掌血做准备。
古老先生说的太笼统:“五天之内”时间太久:“东南方向”地方太大,难以定时定位,单靠一己之力,根本摸不着头绪。
电话响起,古青月招呼吃早饭。
岳平阳一路小跑回去,洗漱完毕,坐下吃饭。
五爷很讲究待客之道,早饭虽然简单,却叫了不少陪客,一是古青月,一是老医生,还有他的大儿子。
族长五爷有三子一女,都很有出息。大儿子经商,做药材生意;二儿子从政,是市某局科长;三儿子是县三中文教校长;女儿学医,正在读博士。
最大的遗憾是孙子辈人丁不旺,只有长子生了个男孩。失踪的那个孩子,就是大儿子古青峰的儿子。
古青峰满眼血丝,心不在焉,没怎么吃饭,倒是一个劲地盯着岳平阳。
吃过饭,岳平阳回屋给手机充电,古青峰跟了过来,手里还拎了一个黑塑料袋子。
“兄弟,我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请讲!”岳平阳掏出烟来敬他。古青峰一皱眉:“抽我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苏烟!
岳平阳没接,自己点上。他看不上这种有俩钱就摆谱的人。
古青峰赶紧认错:“对不起兄弟,我不是那意思!”
岳平阳也觉着自己狂了点,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吃住在人家家里,还拿什么架子?不能说是清高,倒像有点自卑!赶紧笑笑:“我是个粗人,你说吧!”
古青峰打开塑料袋,抽出两条“古寺”香烟,这牌子没见过,但看包装,绝对便宜不了。“这烟,您收着!”古青峰看看岳平阳:“这不是我送的啊!是我老爷就是我曾祖父让我给你的!”
岳平阳一楞。
古青峰皱皱眉:“怎么说呢?他老人家托了梦,交待了几件事。第一就是说抽了你两根烟,让我还两条!这事挺怪,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可是跟真的一样,我们这片人都迷信,你别笑话!”
“你曾祖父是――?”
“古千音!”
“噢!”岳平阳问:“还说什么来着?”
“他还说‘月圆天心血子湾,踵午双阳初补丹’!”
岳平阳听得心头一动:“月圆天心”,自然是指十五月圆之夜:“‘血子湾’是什么地方?”
“血子湾在东南二十五里左右的山脚处,那块地方原来叫跑马湾,后来日本鬼子在那儿杀了不少人,便改作‘血子湾’了。”古青峰迟疑一下回答道。
“那里有什么特别吗?”
“那边是野坟场,夭折的、横死的,一般都埋那儿!以前那边还建有‘义祠’,就是专门收纳孤魂野鬼的地方,后来毁了,阴森森的,一般也没人去,倒是偶尔有人去那里采集一些药材、打个猎啥的!”
“是中草药吗?这年头谁还吃这玩意儿?”岳平阳故意问得漫不经心,一点点往飞龙掌血上引!
“那可不是!”古青峰摇头说:“中药还是很受欢迎的,特别是这种纯野生的,很受欢迎。山里头很多,那片更是密集,有水冬瓜、秦艽、柴胡、当归、飞龙掌血―――”
“什么飞血?”岳平阳及时接过话头:“怎么听着像是武侠之类的?”
“是飞龙掌血,也叫见血飞、飞见血、黄椒等等,藤一样的植物,上边长着倒刺,一不小心就会挂出血来,所以叫了这么个名字。主要功能是祛风止痛、散淤止血。要说这种药材并不稀罕,可要是几百年以上的老根,那就不得了啦!”
古青峰见他感兴趣,未免多说了一些。但岳平阳觉得他是在绕弯子,大有讨好的意思。
果然,古青峰又说:“我家先人还说了,说,只有你能救回我儿子!”
从与古青峰的谈话中,岳平阳知道了古千音是个修道者,曾是当地著名的医生和道士。他的话定然有所指,也当然有所求,冥冥中的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当下点头:“你把几个孩子的情况弄清楚告我,越详细越好!”
古青峰为找孩子,已然花了三四万,就差掘地三尺了,见岳平阳提出要求,连连点头答应。
岳平阳又请他找些五行八卦的书来,他对“子午卯酉”之类的东西还不是太明白,比如说“踵午双阳初补丹”这些,简直一头雾水,需要恶补一下,好有个了解准备!
古青峰动作很快,半小时不到便抱着一摞子书过来,翻看之下,岳平阳不禁想骂娘,这些书十有**是盗版,错字连篇,惨不忍睹。相比之下,倒有一本竖排繁体的破旧老书看得爽快。
古青月推门进来,不由一笑:“你这是要做学问吗?”
岳平阳盯着古青月,上下前后看了几遍。她今天兴致颇高,穿着也潮了许多,纤腰长腿,前挺后翘,女人味儿浓了不少!
古青月见他目光轻薄,脸色一沉:“岳平阳,请你自重一点!”
“你也是!”他回敬道。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