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单向善并不擅长这种被“围攻”的场面。
因为不管是什么人，他的灵魂都不会和纯洁美丽搭上关系。
而一下子有这么多丑陋的灵魂围上来，自然让单向善产生了一股几乎窒息的感觉。
“有什么事请到向善事务所找我，我有时间会单独约见你们。
不过现在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单向善刻板地推辞着，然后冷着脸逃离了现场。
虽然并不愉快，但是今天来的这趟已经让他获得了不少线索。
首先，那就是孙祥云，穆为士还有楚玉说的是真话。
反而那个叫做陆久勤的，他的灵魂却不如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正派。
应该说，陆久勤全程的注意力，实际上都放在了美丽的楚玉身上。单向善能够预感，他对楚玉是有所目的的。
可为什么他故意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还对楚玉他们咄咄逼人呢？
单向善思考着，然后他很快就发现，有一个麻烦人物跟上了自己。
这个麻烦人物，就是楚玉。
“楚小姐，你还是请回吧。你不是日期最近的那个人，所以请不必担心。
明天我自会去找孙云翔，如果能就此抓到凶手，这事也就算完了。”单向善依旧刻板地说道。
他不喜欢毫无意义的麻烦。
而麻烦人物之所以会成为麻烦人物，正是因为他们不会被轻易就退缩。
所以即使单向善冷言相对，楚玉也还是自顾自地跟了上来，“听说那个明悦小姐是你的情人。那么你觉得我和她比，谁更漂亮呢？”
“案件以外的问题，请恕我无可奉告。”单向善冷冷地看了楚玉一眼，然后加快了步伐。
这时，楚玉才无可奈何地伸手拉住单向善。
她不再像刚才那样故作镇定，而是扬起了一张恐慌的脸，“对，对不起，就当我不该问那个问题好了。
不过我真的很害怕，能不能在事件结束之前，让我住到你的事务所里面？
我给你付住宿费，按天算好不好？”
单向善又看了她一眼，于是确认了，楚玉说的是真话。
“上车。”单向善这次不再拒绝，反正事务所也正好有给于礼准备的临时房间。
只要这个女人不闹什么幺蛾子，他倒是无所谓。而且他也有问题，想问问楚玉。
没想到单向善突然又这么好说话，楚玉立马又安心了下来。
楚玉天生就长得非常漂亮，所以被表面上恭维的同时，也承受了许许多多或恶意或猥琐的目光。
这个世上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险恶的，包括她自己也是。
所以她认为，作为保护自己的条件，单向善肯定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可结果，她的勾搭好像被嫌弃了？
单向善直接无视了楚玉的胡思乱想，他把车开动后，便直接问，“房租就不用你付了，不过作为代替，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的原因。
你应该没有欺负过王娅吧，为什么你会这么害怕王娅的报复？你当年，对她做了什么吗？”
楚玉听后，目光游移了片刻。
不过出于对单向善侦探之名的信任，她还是老实说道，“其实……我的确没有欺负过她，相反，我对她还相当好。
但是，这并不是我真心的。其实我和其他人一样，很看不起王娅这种人，自认为高她一等。
我之所以对她好，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尚，好博得其他人的好感而已。
但是她的尸体被发现前一天……”
楚玉没有说下去，但是单向善也能猜到了，“她发现了你的真面目，对吗？”
“没错，我在好朋友面前贬低嘲笑她，被她听到了。
而我们收到的照片，就是在那之前拍的。”楚玉难过地点点头，她的脸上写满了悔恨，“我明明知道孙祥云他们三个对王娅不好，王娅也很怕他们。
但是我故意要他们跟我一起合影，因为这么做，我很有优越感……
她是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才死掉的，她的鬼魂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楚玉最后说出的话，就好像在忏悔一般。她就算没有真正地去欺负王娅，但是她的所作所为也许比那更恶劣。
单向善静静地听着，的确觉得这对一个无助的小女孩来说有点过分。
但是王娅真的就是因为这些被逼死，以至于在十几年后，还有人要为此报仇吗？
单向善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是一时半会能搞清楚的。
楚玉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又说，“而且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时有个说法被传得挺火的。就是在莲湖里被淹死的人，死后都会变成水鬼。
所以我怕王娅真的变成鬼回来了……”
“这个世上没有鬼。”单向善立马说道。
楚玉一愣，然后反驳，“不，我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王娅死的那天晚上，她的鬼魂真的出现了。
我本人是没有看到，因为那天我晕倒了。但是孙祥云他们说，回学校找我的时候，看到过王娅！
而且她不是正常在走，而是在黑暗中飘过去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说，来的时候，学校门口值班室的灯还是熄的。可是把我背出去的时候，灯又亮了。
当时孙祥云还专门跑过去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
当时我们很害怕，不停地跑。可是就在我们跑出学校的时候，我看到值班室里的灯光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