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真如此的话,这个原本就已经被诸多穿越者搞得热闹过头的世界,还要被进一步搅得热闹成什么样啊?亏我曾经还以为自己是这个时空的主角呢……他不无落寞和自嘲地苦笑着想道……
——不得不承认,李孟同志,在这一刻,你基本上是猜出真相了。
与此同时,从码头到集市,已经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各种各样尖利的喊叫声从各个方向传来。在博铺港的市区内,一部分本地人出于避难的本能,纷纷跑回家中,紧紧关上所有门窗,然后开始向满天的各路神佛祈祷。而那些外地人则是无处可去,在到处乱跑了一圈,发现砸不开旅店的大门之后,又只得重新回到街上,要么继续像没有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要么就跪倒在地面上向神仙、或者向着飞艇不断祈祷。而在码头上的混乱程度,似乎比博铺港的城区还要更胜一筹:有的人从岸上往船上跑,有的人却从船上往岸上逃,有的船只在忙着解缆起锚,有的船只却拼命往栈桥上靠,各种方向的人流撞在一块儿,造成了无数惨绝人寰的集体踩踏事故——如果是海盗扬帆来袭,大家还知道要往内陆疏散,可是如今遇到从天上来的不速之客,又该往哪儿躲呢?莫非是要钻到地下?但这地方又哪来的地洞可以给你钻啊?
于是,很多人脑中灵光一闪,犹如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地跳进了海水里,却也进一步加剧了混乱。
虽然临高穿越者元老院的港务部门,直到此时还在竭尽全力地维持秩序,但无奈这里的船只和海员属于好几个系统,元老院的权威并没有在他们心目中建立起来。各式各样的警报烟火和信号弹反而加剧了他们的恐慌——两艘不听引水员指挥强行出港的帆船,在港区外撞在了一起。还有一艘倒霉的蒸汽小艇,被一艘发疯冲滩的千吨级蒸汽战舰给直接拱上了岸,扎进一堆浸泡了桐油的缆绳里,引起了一仇灾……至于跳水人员跟船只相撞,上船人员在踏板上被人挤落水中的各种扑街惨事和囧事,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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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领头那艘飞艇的指挥舱里,王秋从望远镜里一览无余的看见了地面上的混乱景象,并为此感到既好气又好笑——明明都已经用电报提前通知了,居然还能搞成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对这帮穿越者感到无语。
而素来幸灾乐祸的马彤学姐,却是看得一脸满足,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只见她放下望远镜,慢慢的发出一个悠长而且满足的叹息,然后双眼放光地提议说,“……你瞧,下面的场景真是好好玩哦r直就跟外星人降临地球似的!要不要再播放一首气势磅礴的《苏维埃进行曲》,把他们一次性吓唬个够呢?”
“……嗯,成群的飞艇降临海港……你这是想要模仿《红色警戒》里的苏联‘基洛夫’飞艇群,翱翔于美国纽约自由女神像上空的经典画面吗?呃,正好在我们的飞艇之中,也有几艘是画了鲨鱼嘴的……”
同样对恶搞很感兴趣的王秋,一时间听得有些意动。但回头看看舱内郭政委和黄石将军的难看脸色,还有后舱里的一众解放军战士,最终还是干咳一声,“……别闹啦,马彤学姐,这回可是有领导在看着呢x我严肃一点儿!嗯,为了表明身份,还是放国歌吧!顺便把高音喇叭准备好,我要对下面的人喊话!”
“……切!真没意思!”马彤有些不太乐意地撇了撇嘴,但还是听话地调整起了播放设备。
于是,又过了半分钟之后,博铺港的天空中就响起了《义勇军进行曲》的悲壮曲调,以及一个操着标准普通话的喊声:“……咳咳w位落难的同胞们!请不要惊慌!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奉命来接你们回家!重复一遍,各位落难的同胞们!请不要惊慌!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奉命来接你们回家……”
——对此,那些本来就已经吓疯了的土著们,由于根本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诸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的穿越者们,却是一时间再次陷入了风中凌乱和大脑当机之中……
尤其是站在栈桥上发呆的前山东盐枭和反贼头目李孟,在听得这话之后,更是一时间不由得热泪盈眶,回想起穿越以来的各种刀光剑影、悲欢离合、生死契阔,顿时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只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高声嚎哭起来,“……呜呜!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啊!”
而在博铺港某座酒楼的阳台上,正在仰望这个飞艇编队的澳洲穿越众谈判代表李维,却注意到了某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呃,飞艇气囊侧面的哆啦a梦笑脸头像……这个卡通风格跟八一军徽搭在一起,怎么看都有点奇怪啊9有这个喊话的声音似乎也挺耳熟的……难道是……王秋老弟他们来了?!!”
下一刻,无限世界前轮回者李维同志的脸色,顿时显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也没顾得上跟身边的文德嗣等人招呼一声,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珍藏的【竹蜻蜓】,往自己头顶一摁,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从阳台上腾空而起,笔直地朝着博铺港上空的飞艇编队窜去,一边飞还一边挥舞着手臂高喊:“……喂喂!天上来的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