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要点完续命灯时,突然魏延跑了进来说道:丞相,大事不好。罗平要攻进来了。众人都吃惊。诸葛亮来了一句,言:哎,可惜可惜,功亏一篑。诸葛亮说完之后,血吐得灌满全身,众人纷纷吃惊不已,言:丞相保重身体。后主得到诸葛亮书信,知道诸葛亮病重身体不行的消息。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是夜,星辰寥落,暗月无风,漆黑的夜色下,一座座营帐连绵不绝,如同一只史前巨兽,趴伏在一望无际的平野上,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中军帐中,烛影摇曳,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身影映在营布上。这个身影低着头在帐中走来走去,似乎在沉思,却又好像带着一缕焦虑,一丝不安。
更夫嘶哑的嗓音警示着守夜的将士;已经丑时了,警防敌人劫营。更夫故意靠近中军帐,大声喊道:“子过丑至,小心火烛。”帐中的人影却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没听到一般。更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向远处走去。
帐中的人影就是我,诸葛亮,承蒙先帝垂青,得任蜀汉丞相之位。
这时,我正在为明日的攻城做最后的谋划,此战不成功,则蜀汉永无翻身之力。因为只有我知道,此战将会是我的最后一战,我时日不多了,常年的征战已榨干了我所有的精力。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枯黄的脸,还有深陷的眼窝——这双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留下的,只有沧桑??
二十七年了,当年那个意气风的青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垂暮的老人。凝视着手中的羽扇,我的思绪回到了昔年追随先帝的岁月。
在博望坡,羽扇化作漫天火海,晋军心惊胆寒;在赤壁,羽扇化作呼啸东风,孙吴拱手拜服;在南蛮,羽扇化作天恩浩荡,孟获俯称臣。蜀中的百姓都称赞我是济世之才,将会带领蜀军涿鹿中原,问鼎天下,光复汉家大业。起初,我也怀着这样的憧憬,它只是一个幻想,像泡沫一样,终将破灭。
明知不可为,为了先帝托孤的重任,为了对先帝“死而后已”的承诺,我必须逆天而行!明天我将要面对敌人是坚守不出的罗平,这个我一生中碰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他是一个野心家、阴谋家,更是一个军事家。黎明,就要来临,我能胜利吗?
清晨,我坐上了四轮车——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乘马。魏延一直劝我在后方坐镇,可是,这最关键的一站,我必须亲自督战,只有罗平死,我才能心安地闭上双眼。魏延得了令,去率军攻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长叹一声。魏延是当世虎将,却有人臣不该有的狼子野心,他不甘心久居人下,慑于我的威势,他才暂时收敛。可是,我死之后呢?
惨烈的战场,如同人间的地狱,壮士们的鲜血,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罗平不愧是一代英雄,百般羞辱,仍坚守不出。攻城很不顺利,双方都死伤惨重,这样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不得不承认,我失败了,在最后一场博弈中,我败了。带着深深的遗憾,我无奈下令撤兵,回望城楼上的罗平,他在夕阳下默默注视着我,我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从彼此的目光中,我们读懂了对方那一份英雄相惜之情。
我们的士气很低落,驻扎在五丈原休整,我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交代后事之后,我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望着帐篷角落我那栩栩如生的木像,我想起了罗平。虽然我曾将他一次次地击败,但他从未怯懦。因为,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将我彻底击败的机会,去洗刷一次次失败的耻辱。今天,他终于等到了,我死了不要紧,可是,那士气低落的十万将士如何当司马军之锋?
恍惚间,月英、元直、幼常一个个浮现在我眼前。最后,公瑾带着他那一成不变的儒雅来到我面前,“孔明兄,你老了。”不等我开口,公瑾又接着说,“孔明兄,当年我们各为其主,我气量狭隘,死不足惜。我智谋虽不如你,但我得到了主公的信任,让我无所顾忌地施展我的才华,实现我的抱负,我死而无憾。而你呢?这几年,混用软弱的刘禅让你畏畏尾,你的智谋天下无双,可为何六出祁山而无功?当年那个诸葛亮哪里去了?你没有败给罗平,而是败给了自己!”
公瑾的话惊醒了我。是的,自后主继位,我再也没有大展身手的魅力了。长期的内忧外
患让我失去了往日谈吐自若的潇洒,我已变得畏畏尾,患得患失,面对强敌和庸主,我回天乏术。
或许,我的锦囊、我的木像只能延缓蜀汉灭亡的时间吧。
想起左慈留下的“空有一腔天下志,怎奈时无逢圣主”的悲凉话语,我再无牵挂地闭上哪里双眼??
黄泉之下,若再见先帝,我也只能说一声:“先帝,老臣尽力了??”诸葛亮现在真是无限感触,为自己穷其一生,却无法完成刘备的心愿,也为自己未能看到天下一统感到痛惜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