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这里重新归于平静、沉寂已久的灰尘因为没有生命体的依存而开始累积,层层叠加,覆盖在那些碎石上面。
大地上,有着一条条深浅不一的伤疤,宛如它永远的痛,无法抹去,估计连时间也没有任何办法,那些残破的冰渣子还未有融化,即便主人已经离开,术法破解后,那些异常坚硬的寒冰和冰锥子,在太阳的暴晒下,还在苦苦挣扎什么,它们分散在每一个角落,就算不是集中在一起,可还因为范围广大,所以还是隐隐叠有一两厘米。
此时此刻,荒无人烟的空间里面,明明是大好的天气,晴空万里,却不知为何,冒有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气,这气体如同浪潮,久久不退,回荡在这天地之间,相当恐怖,而在冰雪缓慢化解的上边,有着那么一滴无比晶莹的液体,惹人好奇,凑过去,才发现那是剔透无比的血液,就像是钻石一样璀璨,折射有猛烈的阳光。
竞技场因为有几万修士的帮忙整理,导致并不怎么凌乱,和来时无多变化,只是,明白的人看着地面,还是能发现那么一丝狼狈和匆忙。
无论做再多的掩饰,也是遮盖不了那场大战。
.....
蜀山中。
现在正是黑夜,距离魔界突如其来的袭击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这三天里,发生了许多东西,烧光的树木被弟子们播下种子,重新种起,不过,想要恢复那苍天之姿,想来也要过个两三年。
而地面烧焦的痕迹也已经淡去,灰蒙蒙的烟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还是清新舒畅的仙气,朦胧但又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废墟的巨石压下,被其余的弟子们劈成无数的细小碎片,直至最后,成为乌有,嗖嗖嗖!飞剑肆意地穿梭着,无往不利,每每遇上尖锐的碎石,皆是如此。
枯燥、乏味的三天中,弟子们就是这样度过的,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情,直到最后把所有的杂物清除干净后,才就此罢休。
他们没有怨言吗?当然有,要知道,这些时间对于每一个修仙者来说都极为宝贵的,特别是在那些上升期,修为突飞猛进的时候,干着一些普通人干的杂物,让一些自持自傲的人们胸口都憋有怨气。
可是,敢怒不敢言,那些碎石之所以留下,还是因为当初的守卫不当,巡逻不缜密,导致魔界的人有机可乘,归功到底,还赖自己。
人影憧憧,慢慢淡去,如车水马龙,不知前往何处。
因为仙界大会完美的落幕,所以很多弟子也算是各奔东西,一批一批地离开蜀山,数万的弟子在那么一夜两夜里面,迅速减少,使得很多酒楼的生意大减,颇为空荡,可算是人去楼空。
繁华喧嚣的闹市一如既往,至少少了一些什么,或许是人,亦或许是人聚集在一起的那一种氛围。
繁星闪烁,点缀着相安无事的天空,不懂的孩子们问道,为什么受伤的永远是地下,而天空永远不会受伤呢?大人也是一阵无语,哽咽一会儿后,慢慢说了一句,因为地上生活的,是我们啊!
洁白无瑕的月光洒落小草上,折射出莫名耀眼的露珠,而那薄弱的光芒直往前方射去,直至紧闭漆黑的门上,才无法更进一步。
而紧锁着门、窗,似与外界隔绝的房间里面,乌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而在那里,一张模糊的床上,坐着两个人。
两个男子,一个较为年轻,只是面色不太正常,一个较为老成,只是太过平静与淡定。
“咱们非要在没有光,还那么恐怖的氛围里面谈事吗?”常越发出自己都觉得在颤抖的声音,周身不太安分,挪移屁股,东看看西看看。
“你是否有恐惧的东西,就在于你是否敢一个人在黑暗里面呆着。”赵天傲冷冷瞥了他一眼,盘膝而坐,露出诡异的笑容,“更何况,主动来找我的人是你,如果不愿意,大可离去。”
莫名中,那笑容竟是如此的阴森恐怖,斜瞄一下后,还感觉那种心底发凉,冒出冷汗。
常越连忙摇摇头,甩去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让脑中变得一片清明,不再胡思乱想,打了几个寒颤,才一脸严肃,认真道:“我可以信任你吗?”说着,眼中散发出询问以及莫名其妙的真诚。
赵天傲没有理会,刷一下,前脚一蹬,脚底顺着凉席滑动,连带身子,迅速倒后,砰!只听屁股濒临墙壁,而身子则是靠在了上面,后背和墙发出碰撞,那声音响彻在了房间里面,好似在呼应什么。
常越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眼露决然之色,猛然回过头,也不在意那遥远距离带来的疏离感,一脸正色道:“决赛那天晚上发生什么,我想你最清楚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说!”赵天傲低喝一声,面无表情,眼神看向门那里,也不知那门上有什么东西,竟然使得眼珠子毫不摇动。
“我想你帮我找出蜀山潜伏着的内奸。”常越声音变得有些沉重,一字一字地说了起来。
赵天傲一听,慢慢将目光挪移,散发阴寒的绿光,凝视着眼前的男子,问道:“为什么?”
“蜀山这一次的动乱表面看上去是魔界所为,可是他们的目的却不是幽冥玄功和那块令牌,只是单纯地想要捣乱,而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想来应该很明确了,就是想要我们名誉一落千丈,并且让一些将我们视为眼中钉的人给予相应的机会,而从中暗暗作祟,获得相应利益的,正是那个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