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
“你让我如何相信?”
莫名其妙地,男人突然怒了,他终于征服了这个冷傲不驯的女人,他不是该胜利地唾弃她,狠狠地嘲笑她么?
此刻他却是想要立即马上掐死这个女人。
尤其当他看见女人颤抖着手,在解开肩膀上的丝带的时候,他双眼充血了,突然大力一推,仿佛女人就是一颗病毒,会侵蚀了他的手。
踉跄着,女人摔倒在床上。
嘭
一声摔门的巨响,女人瘦削的肩膀,情不自禁一颤,一颗晶莹的水珠滑出了眼眶。
她就知道,她只是自取其辱而已,司空烈,他就是冷酷绝情残忍的代名字!
君家的人,她一个也保不住!
注定了她就是得让爸爸死不瞑目!
她不敢去医院,她没有脸面对妈妈,更不敢亲眼看着弟弟被凌勇的父亲和舅舅撕扯成碎片。
滑坐在地毯上,她俨然成了木偶,眼睛一动不动,浑身冰凉头骨,眼里盈满水雾盛满绝望。
清晨第一声鸟叫,破开了晨雾,传入趴在床边的女人耳朵里,女人动了动,艰涩地睁开了红肿的双眼。
电话响了,吓得她一颤,盯着电话,眼里闪烁着慌乱,她不敢接电话。
电话持之以恒地叫着,她试着伸了好几次手,终于颤抖着接了起来。
她以为是弟弟的死讯!
“馨……太好了,国外的专家都到达了,雨恒有救……”电话那头,梁月凤喜极而泣,声音因为激动染满颤抖。
嘎
君雨馨呆了,她是不是幻听了?
“喂,喂,馨你有没有在听妈妈说话?”
“哦,哦,专,专家来了?”君雨馨后知后觉,像复读机,重复着妈妈的话,声音,粗哑得仿佛变了一个人,半晌,她终于反应过来,“我,我马上过来……”哽咽着,君雨馨挂了电话,往浴室奔去,脚下酸麻,她踉跄着,几欲撞在浴室门上。
跨进医院,君雨馨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她真的害怕,那是一通恶搞的电话。
刚出电梯,她便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陪着一行七八个身着白大褂的外国人走过来。
揉揉眼睛,再看,丁川?!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不可能,想起那张冷酷的脸,她使劲否决自己的想法。
看见君雨馨,丁川附耳给一个年长的外国人说了些什么,便停了下来,那些人便径直往手术室方向走去。
君雨馨红肿的眼睛,完全落入了丁川的眼里。
走近了,丁川礼貌地欠了欠身:“少奶奶,不用太担心,国外的专家团队一定会全力以赴抢救伤者,令弟,已经没事了,正在病床上养伤。”
“哦……哦……”君雨馨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不过她还是快速反应过来,“谢谢……”
感动不予言表。
“你……还是谢谢我们少爷吧。”丁川欲言又止。
“他?哦……”其实她明白,看见丁川的时候,她就知道是那个冷漠残忍的男人帮了他,只是她不太敢相信。
以前,她只是听下人们无限夸赞自家少爷如何如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均是一笑置之,如今,国外的专家医疗团队在一夕之间天神一般降临,她不敢再以为下人们是在吹捧那个男人。
转身,准备走了的丁川,又折了回来,君雨馨知道他有话给她说。
“少奶奶,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少爷又狠又冷情?他在那个位置,不得不做那样的人,至少,对你,他到底是不一样的,少奶奶多多谅解,好好歇着吧,我会处理好一切。”
丁川已经走远了,君雨馨还在琢磨丁川说的话。
他的位置逼迫他必须做一个绝情又冷酷的人?
他对她比对别人好?
丁川是这个意思吗?
推开vip病房的门,君雨馨便看见君雨恒躺在床上挂着输液瓶,梁月凤正在一旁为他削水果。
看见君雨馨进来,君雨恒哑哑地喊了一声:“姐……”大男生早已经眼圈泛红。
梁月凤起身,跟君雨馨搬了个椅子的床前。
“弟,你还好吗?”
看见弟弟满脸的红肿淤青,君雨馨心疼得眼睛染上湿意。
“姐,我很好,不要担心……”
“昨天夜里,丁先生就过来,把雨恒从凌勇的家人手里接出来,安置在这贵宾病房,今天一大早,国外的专家就来了……”梁月凤讲着事情的原委,感激得眼圈又红了,“馨,谢谢你……也替我们谢谢他……”
“妈……”君雨馨有些哽咽,“不用感谢我,雨恒他是我弟。”
“姐,对不起……”君雨恒一个十*岁的青年,当她二姐将他大姐从户口簿上除名的时候,当他二姐逼迫着他端着姐姐的遗像,在亲友的陪同下假意安葬他姐的时候,他愧疚,恼恨,只怪自己还太年轻,没有能力撑起这个家。
从小到大,他姐没少关心他,只是,因为爸爸的去世,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埋怨大姐
二姐那样逼迫大姐,他知道二姐做得太绝,他曾反对,可是,他也没有胆子逼死二姐。
“不说了,都过去了,只要你们都好好的,爸就不会死不瞑目了……”
君雨恒侧过头去,狠狠抹了把眼角,作为一个男人,他有什么脸面面对他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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