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您怎么…“墨儿看着自家老爷那张冷冰冰的面孔,话都有些说不全了,欧阳修见墨儿都不敢说话了,便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小翠身上了,这下可好,这小翠平常时间讲个八卦还好,可要真对上欧阳修了,那可就彻底歇菜了,看了两眼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比起那小自己许多的墨儿都不如。
欧阳修见这两丫头都闭上了嘴巴,看着自己直掉眼泪,欧阳修心中就更是生气了,他本来今天刚起床的时候,听到浙江大雨停歇的消息还挺高兴的,却没想到一上朝,就听见几个站在前排的官员弹劾平阳县令徐清,其理由是趁难发财,抢夺民脂民膏以为己用,可谓是无恶不作,无罪不长,简直就是贪官污吏之典范,明正典刑之第一。
这可听的欧阳修当场就发飙了,对于徐清这个人,欧阳修是最清楚的了,徐清当时考中进士之后,第一个被分配到的单位就是翰林院当编修,而当时的自己就是翰林院校勘,是徐清的上级,一来二回,因为两人脾性相仿,便也就成了朋友。
这翰林院虽说是显耀之官,可也是真正的闲官,平时除了到点上班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需要去做,每天就是写点文章,出点教学书籍之类的,至于修史编书这些工作,是轮不到他们的,所以当时自己两个人便总是一起聊天彻谈,彼此之间是惺惺相惜,成了官场之上为数不多的知己了。
后来徐清得罪了人,被从翰林院赶了出去,成了平阳这一偏远山区的县令,欧阳修也几次三番上承情册,虽总是杳无音讯,可也从来没有片刻放下,还时常写信安慰,欧阳修自己就是个持身甚正的人,本身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也不会被一些歹人所蒙骗。
对于徐清,他可谓是看的比徐清自己还清楚,知道徐清虽然是一个比较迂腐的人,可在关键问题上,尤其是涉及到万民生死的问题上,是绝对不会马虎的,所以一听这话,不生气才怪呢。
他本来就是一个急脾气,突然之间听到自己的老友被那么玷污清白,哪还能忍,直接冲了上去就把那几个背地里嚼人舌根的文官给痛斥了一顿,那些文臣虽然级别比欧阳修高出一大截,可欧阳修是谏官,本身就可以跨等级弹劾。
再加上欧阳修乃是文坛领袖,执杏林之牛耳,这些文官也只能反驳而不敢折损欧阳修,可论口才,谁又能比得了这个大才子,一番争论下来,欧阳修虽说没胜利,可那些诬告之人倒也没成功。
不过虽说是阻止了这些重臣继续重伤徐清,可是欧阳修却还是不痛快,朋友受辱,自己却无能为力,这对于欧阳修来说简直称得上是奇耻大辱,所以一回到家便关上了门谁也不见,就是想到自己的书房里,赶紧给徐清写一封信让他赶紧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给自己,除此之外还是要提醒徐清小心谨慎,以免惹祸上身。
欧阳修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单纯的认为这些朝堂之臣把徐清拎出来只是为了羞辱徐清而已,他只是个县令而已,这些大臣们平时根本就不会去在乎,肯定是徐清在哪里得罪了他们,所以才会在朝堂上,当着陛下的面来弹劾徐清,其心可诛,欧阳修心里很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对徐清不利,却没想到这笔刚拿起来,还在琢磨思路呢,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就越来越想,扰的欧阳修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他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一着急写不出东西来,就更是火上浇油了,即便小翠和墨儿平时欧阳修都挺关照这两个丫头的,也让他们识字,给小翠介绍的夫家也是自己夫人亲自挑的,并不曾动过邪念,可也实在忍不住这口气,便出来训斥了几句,见目的达到,便重新关上了门,这下门外的两个小家伙是再也不敢开口,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等老爷出来了。
不料欧阳修刚进房间,从外面就跑进来了一个小厮,走近书房的位置,刚想开口说话,小翠和墨儿同时把手举了起来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脸颊都被气给吹得鼓鼓的,看上去像是金鱼似得,那杂役看着这两姑奶奶的动作,刚到嘴边的话立刻就憋住了。
这两姑奶奶,欧阳修这个老爷可以随意打骂,可在他们这些干粗活的杂役眼里,他们两个可就是老佛爷,本事大得很,要是惹得他们不开心了,到时候给自己穿上小鞋,那可就真是生不如死了,毕竟这内院之事全部是由夫人掌管的,而这两人就是夫人最为喜爱的婢子,阖府上下,谁干拿她们寻开心呢?
“呆子,你来这儿干什么,不知道今天老爷脾气不好吗?“小翠和墨儿见这仆役没开口说话,纷纷松了口气,两个人小步走下了书房前的台阶,拉着这小仆役獾脑鹤永铮很是没有好气的说道。
刚才老爷骂了她们,她们现在就拿这小子出气,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两位小姐,府外有一个从浙江平阳县来的人要见老爷,说是平阳县令徐大人给老爷的信,这不,管家让我来通报给老爷知道的。“这仆役被骂了也不敢还口,小心翼翼的向这两位小姐汇报着情况,决口不称丫鬟,脸上带着笑。
“平阳县?这什么地方?不是他们那最近被淹了吗?怎么还送得出信?我说呆子,你不会是被骗了吧。“小翠脸上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现在的汴梁城,也只有上面的大官知道浙江的水灾消退了,至于底下的人则还被蒙在鼓里呢,古代信息传播落后,等他们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