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河手里的碗没有抓好,回头的时候那碗就滑了下去,好在喻景东扭头的时候看清楚王熙河失手的动作下意识接住了碗,这才避免又一次被找麻烦。
门口的人轻轻点点头:“技术不错,现在的碗可是不多,打碎了你都没地儿赔。王熙河你跟我出来。”
无论刚刚有多豪言壮语,现在都不得不被迫跟着人出去。王熙河几乎将不情愿三个字写在脸上,又毫无办法。顾明媛在一旁的桌边站着整理草药,段望带着王熙河坐在桌子的另一面,并且吩咐:“上衣脱了。”
王熙河看到桌上的银针有点好奇:“为什么是坐着,不能趴着吗?”
“一会儿行针结束以后你把你腰上带着的负重给我看看。”段望说道。
顾明媛轻轻笑出来,好像觉得两个人在这儿前言不搭后语聊着天还挺有意思的。王熙河侧头看了看顾明媛,眼神里明显带着不满。
“熙河哥,别这样。段大哥是在给你治疗,并且巩固,放心,不会疼的。”顾明媛解释道。
王熙河回头看了看段望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又回头看顾明媛:“你先去帮大东收拾一下厨房。”
“医生眼里不分男女。”顾明媛看着王熙河上扬的嘴角和带了一点戏谑的眼睛,笑了笑,像小时候一样无可奈何:“好吧好吧,熙河哥,你不该这样害羞的。”
治疗的确不疼,但是却用了挺长时间,期间段望似乎还用过草药,因为王熙河听到了瓷瓶的声音,可在瓷瓶响过之后身后的人忽然没有动作,王熙河端坐等待,然后听到身后的声音:“也许银针的刺激你能想起一点什么,只是会痛苦一点,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王熙河睁开眼睛想了想:“那我宁愿记忆找不回来。”
段望大概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什么往事,在后面行针的时候大概有什么感触所以问了王熙河这个问题,可王熙河的回答却让他觉得有点出戏,闭上眼睛顿了三秒钟,再睁开眼睛还是之前那个段望。
行针结束休息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段望敲了敲王熙河的肩膀。而王熙河潜意识已经睡着了,双眼忽然睁开的时候眼睛闪过一丝狠厉,身后的段望立刻就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没事。谢谢段大哥。”王熙河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的感觉是难得的轻松,手臂也十分有力,还非常乖觉自己将腰间的负重卸了下来递给段望,只是放进人手里之前王熙河看着段望一脸认真地说道:“段大哥,这是我第一个拆下来给其他人看,我希望不会有别人知道,包括景怀哥,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隐私。”
段望伸手将王熙河手里的负重带拿下来却发现这负重带比他想象中的重上不少,甚至段望接过的时候负重带还下意识压低了他的手。段望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王熙河:“测试过自己的真是实力吗?”
“我哥、教官们都不允许。就连脱下来负重带都不允许。”王熙河回应道。
段望只是翻看了一下负重带中的材质跟设计就还给了王熙河,再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是淡淡的赞扬:“有机会测试过了把数据发给我一份。”
王熙河轻轻点了点头将负重带仔仔细细系在腰间,抬头的时候段望看着他的眼神已然不同:“准备送你们回去。”
顾明媛在最后收拾中草药的时候没有让段望或者王熙河、喻景东插手,从头至尾都是亲力亲为,她有一个巨大的药箱,像是一个行李箱,箱子里都是一个一个的格子。顾明媛只是将封好的草药熟练地放进某个隔间,一边对在场的三个人解释道:“了解自己的药箱可以节约很多时间,我可以迅速取出药品做出应对反应,我觉得这是一个医生的基本操守,所以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就好。”
王熙河倚着旁边的桌子看顾明媛熟练又迅速的动作,问道:“一会儿我们还去第三个地方吗?”
“不去了,也是段大哥的意思。本来还想带你们去我家别的药田看看,不过看起来没有实现,我把你们丢在这里…”顾明媛抬头看王熙河一眼,又看喻景东,也不管人会不会回应她,便继续低头整理药箱。
王熙河跟喻景东都没有说话,因为顾明媛自己心里也清楚,无论她做什么,王熙河都会作为后盾保护她,喻景东也是。
他们这帮人周围似乎总萦绕着一种叫做互相信任的气场,在某些特定目标上他们总是不需要过多的解释,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解释。
可能每个人都懂那种感觉,王熙河大概也懂,但是太多未知的王熙河没有体验过的情况,他还是不太懂。
不一定会有人陪着王熙河像小时候一样经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那样像是在教一个小孩子长大。而想让王熙河重新获得不同感觉的办法似乎只有一个,就是找回记忆。这并不容易,因为谁都没有办法,没有人知道王熙河如何能获取到以前的记忆,也没有人知道谁能打开王熙河记忆之门的那把锁,包括王熙河的父母。
回程路上段望并没有跟着,他有自己的任务就是守着药田,他本来准备跟过去的只是顾明媛不允许。而飞船刚刚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段望就迅速拨通喻景怀的通讯器汇报王熙河的身体情况:“没有伤到骨头,都是外伤。我尝试去检测王熙河体内的黑晶石能量但是没有成功,根据传给我的图像来看,黑晶石能量被压制住了,而我也用银针封住了王熙河的几处大穴,正常情况下他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