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东倒是更利索一些,拍了拍文理的肩膀算是安慰,跟顾明媛一通站在王熙河脚边的位置上,耳朵里听着顾明媛321的倒计时,然后同时抽掉担架杆上的小铁棍,担架布被伸展了一些,王熙河似乎也跟着牵动了一下,低沉又悠长地“啊”了一声,跟着就奋力抱着双臂将头埋到手臂间忍着。
文理下意识后腿一步,连喻景东都发现自己的双手似乎在小幅度颤抖,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自己没用,要是今天在战场上拿起步枪也要手抖吗心理作用大概有点用,很快喻景东就跟着果断的顾明媛又抽掉了三支小铁棍。
王熙河的嘶吼从小兽一样的痛呼声变成雄狮的嘶吼,大概是力气耗尽,最近就只剩下了啜泣声。
喻景东不懂针灸,但是看着王熙河脊背上的银针跟他们刚才的动作似乎也明白了一点意思,看来,王熙河是真的伤到了脊骨。
顾明媛从另一张床上拿出一个圆柱体的木枕,一边轻声安慰王熙河,一边让人微微拱起身子将木枕搁置在人胸口的位置,看了看喻景东跟喻景东“大东哥,请帮我摁住熙河哥的后颈,文理哥摁住腿。”
喻景东跟文理跟着照做,顾明媛现在看起来十分可靠,让人不得不信服。
顾明媛的双手才将将碰上王熙河背上的脊柱,王熙河就挣扎了一下,弓起身子的时候避免不了又是一阵剧痛,顾明媛本就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展开双手用拇指的位置按压着王熙河背上两个骨节,中间还空出来一个,脊柱两侧的银针就是顾明媛全部的力量,她轻声安慰王熙河,在人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下手狠狠一压。
花要倒推着轮椅带着喻景怀才刚刚走到王熙河宿舍门口不远处,就听到王熙河撕心裂肺的吼声。
花要手下一顿,心像是撕了一个口子一样。这防空洞的门可是带了隔音的啊。
喻景怀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周身气场忽然就冷冽下来“花要,我们去看看情况。”
宿舍里的王熙河算是彻底晕了过去,顾明媛慢慢吞了下口水,手也终于抖了起来,慢慢抽出人身下的木枕,又慢慢拔去银针。明明知道喻景东和文理还在这里,可顾明媛就是顾不得什么礼数,一边拔针一边哭“熙河哥,你好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的身体出现任何问题的”
“咚咚咚。”门口传来有节奏地敲门声。
文理机敏地侧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喻景东看向文理,侧头示意谁来了
文理瞪着眼睛回应我怎么知道
顾明睿的腰弯得很低在给王熙河检查身体,也不顾已经被敲过两次的门继续自己的动作,起身的时候脸上随时疲乏却带了喜意“好了,没有问题了。”
“咚咚咚。”门又敲响了一次,这次敲门声不同于前两次的是,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喻景东,开门。”
喻景东听到门外那道熟悉的声音以后还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文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明媛看了看喻景东,撇了撇嘴角,自己朝门口走去。喻景东脚下似乎并不受控制一样,默默朝后面的墙壁退了几步。
门打开以后,喻景怀坐在门口眼神直直看向离门口最远几乎站在角落里的喻景东,眸子轻轻眯了眯。
花要先进去检查王熙河的身体,顾明媛走出宿舍推着轮椅进了宿舍,也没有太多的解释,只是瞧瞧将喻景怀推到王熙河床边。
花要明显是紧张王熙河了,进门第一眼就去查看王熙河的数据,明显忘了呆在门口还没进来的那位是他们小队以前的医疗兵,时间过得太久了,真的太久了。而当初喻景怀在队里也并不仅仅就是一个医疗兵,他有天赋誓者之歌,天生要么救人,要么从亡者那里获得信息。
喻景怀坐在轮椅上替王熙河把了把脉,手指搭上少年脉搏没有多久就看向了顾明媛,顾明媛朝喻景怀笑笑,像是在说封了熙河哥大穴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喻景怀轻轻点点头“现在问题不大,花要,把王熙河的数据给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花要点点头“我明白,回去就给你弄好,既然没事就好。”
“江南呢。”喻景怀又看向花要,问道。
花要还没回应,一旁的顾明媛就先站出来了“熙河哥在治疗之前明确跟我说过不能让江南知道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不要江南知道,我觉得景怀哥如果要找江南问话的话,应该问一下熙河哥的,这是基本的尊重。”
既然问题都上升到品格问题了,这里又有花要跟文理在场,喻景怀只能默默消散心里的不满“我只是想看看江南的训练计划,既然这么清闲,那大概是要修改一下了,还有这两个。”
文理默默站直了身子,可喻景东的身子已经完全隐藏在角落里,连文理都好奇起来,为什么喻景东那么害怕喻景怀,以文理知道的情报来说,喻景东小时候就跟哥哥分开了,就算是害怕石头都不该害怕喻景怀的,这很奇怪。
所以文理看喻景东的时候喻景怀正盯着文理看,接着轻轻问出一句“告诉我,找到王熙河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汇报”
文理看了看花要,一脸谦卑的表情,默默摆出一个态度良好的姿势“是王熙河不愿意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您,王熙河不愿意江北哥跟您担心他的问题就警告我们不能告诉你们,我们只是照做,我觉得王熙河都受伤了他还顾得上关心别人,这种希望我跟喻景东坐起来并不困难,而且还有明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