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媛这次把脉用了很长时间。王熙河就躺在喻景怀床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一副看起来就像是被折磨的样子。
“魔怔了。”江南站在稍远的位置看着床上的王熙河默默说了一句。
顾明媛回头看了江南一眼,又看了看满眼焦灼的喻景怀:“景怀哥,您需要保持心平气和,否则也不利于您自己的身体恢复。”
“这都什么时候了,王熙河要紧。”喻景怀蹙着眉,语气里不自觉已经掺着些压迫:“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江南哥判断得也有道理,熙河哥就是因为思虑过度,把自己的意识困住了。”顾明媛耐心解释:“熙河哥想不起来从前的时候,就按照江南哥给的范本编了一个,然后将自己绕进去了,像是关进了盗梦空间中一样。这属于心理问题,我觉得过来看看。”
喻景怀侧目看向江南,目光深沉又不像是不满:“你昨天晚上跟他说那些的时候,是不是就预料到了这些”
“江南不敢。”江南头埋得低低的:“我昨天晚上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王熙河花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睡着,又问到关于害怕巨蟒的事情,我就给他讲了一点小时候的故事,他会因此花更多的时间去身临其境地想象是我没有考虑到的,对不起。”
“那你知道现在的后果吗”喻景怀顺着问道。
江南看着喻景怀目光如炬的审视,好像才明白过来喻景怀并不是真的要他回答问题的意思,便只能一脸懊恼低下头。
“您该把花要教官请过来了,景怀哥。”顾明媛的语气严肃又认真。
喻景怀侧目看向顾明媛,似乎纠结了很长时间,终于慢慢放松下来,“江南,你去请花要过来。”
“是。”江南应声。
花要本就忙得脚不沾地,勘察小队的到来不但没有缓解荒野基地的气氛,也半点没有在意江北是不是江家的太子爷,反倒是从头至尾的挑剔,一有不合格的地方便要求修改,这就累坏了花要。
展权脾气冲,早早就嚷嚷着说这是有人在针对他们基地,可花要也没办法,只能忍着,展权可不会忍着,直直去了办公楼去找江北寻求应对之策了。
江北也不是怕事的人,见有人这么上赶着来他们基地搞破坏,那他们也自然不会容忍。只是二人再到花要刚刚忙碌的地方时就已经不见了花要的身影,再给花要波通讯器便始终都是忙音,没有打通。
花要到了喻景怀的办公室听人解释疑惑才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盯着王熙河看了许久,又侧身回头看江南,刚才还算温情的目光现在就已经变得迫人和冷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南默默低头,犟着性子不说话。要说江南是害怕花要的,甚至相比江北来说,江南更怕花要。花要对江南还算上心,也算器重,对江南也最是了解,江北对江南的关心始终不够,所以更多时候都是花要站在兄长的位置上去关心和管理江南的。
江南也服管,他们这帮孩子们哪个不服管,教官们都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场战役的人,要治他们一帮孩子简直是小儿科。
而花要对于这件事情除了对江南不满,其次就是对喻景怀不满了。
“景怀,你太急了。”花要轻声说道,语气十分温和:“要是江北知道,该不知道有多心疼了。”
“是江北太慢了。”喻景怀的语气很是一般甚至带了些冷意,回应完花要以后视频又看向王熙河的方向:“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才想着把王熙河接出来,多少时间就这么白白被浪费。而接出来以后不但不严加管教,反而让他自由散漫地成长,渐渐地养成了他现在这个性子。”
“他现在什么性子”花要盯着喻景怀的眼睛,也不管人的上半句话是不是说完了,便上前一步回应道。
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问题,可一旁的顾明媛察觉得十分清楚,花要身上不自觉就散出了强大的气场,十分迫人。
喻景怀才将将抬头准备好说辞要顶嘴,可整个身子却不自觉僵了僵,好像周边的空气都非常淡漠了不少。
“景怀,在谨言慎行方面你现在该是做的最好的时候,你小时候性情活泼爱说话,江北因为这点不知道教了你多少次,虽然你跟我们大家都是一届队员,但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整个尖刀小队里年纪最小的。”花要又走进喻景怀两步,稍稍俯下一点身子看清喻景怀的眉眼:“这几年不见,你这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可这脑子却好像一直都是在原地踏步一样。今天你要是敢虽然说出不该说的话,别说江北会重新把你关起来,就是我,也一定不会轻饶了你。而当年的事情,想必你也不会忘记才是。”
江南低眉顺眼始终都看着地面,瞳孔始终都飘在眼睛的中上方,视线实现中停留在地面地砖的一个角上,当他听到了多么令人震惊的消息那眉眼都没有动过半份。顾明媛也一样懂事,视线微微偏向王熙河的方向似乎对房间里两位前辈的对话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喻景怀就算现在再狂,他终究都将花要当作自己人。
那时候他还年幼,进入尖刀小队以后就异常兴奋,不停地说话,江北跟花要倒是都不会表现出来,而石山也是经常冷着一张脸不言不语,展权就不一样了,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就警告喻景怀不要太聒噪,而喻景怀当时根本不听。
每次执行任务之前,喻景怀都会说出自己的看向,并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