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怀知道自己在通讯器里问不出来什么,倒也不强制,嘱咐了王熙河几句以后挂断了通讯,继续去统计数据了。王熙河低头看了看手表,想着一会儿可千万不要再有人拨来通讯了,眼镜还没有离开手表,手表上就出现了文理的名字,王熙河下意识一滑就挂掉了文理的通讯请求,轻轻耸了耸肩表示抱歉,可是那小动作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
王熙河停车的位置偏高,几乎就是站在一个半高的悬崖边上,四周的地势倒是十分低,也算是易守难攻,刚好在安全区内,身后就是毒圈,肯定不会有人出现,前面就是悬崖,左右两边只要有人出现王熙河就一定能发现。
拎着狙击枪在手里,打开背景去观察周围,一边找人一边看景,这倒是王熙河第一次站在海拔高的地方看盆地,之前去的地方海拔要么就都高,要么就都是盆地。看样子王熙河的态度太散漫了,可王熙河却觉得自己的心态目前调整得还算不错,至少不会轻易崩溃。
一个人一个组,相对于别人四个人一组,是有点危险,可仅仅是进入演习状态的时候才能发现,天知道王熙河有多紧张,在西港击杀第二个人的时候比他俯冲跳远还紧张。
王熙河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看样子就是不认真对待比赛的证据。没有人知道他大脑里始终回转着别人的话,那个严肃的男声,在他想着要见这个父亲一面的时候,那个扛着父亲身份却从来没有履行过任何一点点父亲责任的只是顺其自然地拒绝了他,半点都没有好奇或者迟疑,就像是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一样,无论出现什么别开生面的问题,他都能以一脸从容的表情回答出来。
“您既然是我父亲,看样子又时刻关注着我的动态,那倒不如您让我见您一面好了。”
“不见。最起码你现在还太弱了,就连江北都见不到我,所以你还是安安心心先长大再谈见面的事情。不过或许最近你就有一个见我的机会。”
王熙河听不懂金城知的话,但是字面意思清楚,就是他最近是有希望会见到金城知的,可具体是什么情况下的什么见面,王熙河还猜不到,他也不着急猜到。明明都先把这一件事情放下告一段落了,可王熙河整个脑子里都放着父亲,那种奇怪的血缘关系像是强行往王熙河脑子里装了什么他并不想要的认知。
八倍镜里的世界十分清晰,清晰到王熙河可以看到远处渺小的人影,可手里这狙击枪射程不够,否则王熙河有把握击杀那名战士。
王熙河喜欢安全感,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但是他的父亲就给他一种,要发生他身上的未知的事情都是被别人决定的错觉,就连见自己的父亲这种事情都是由别人决定的。王熙河讨厌这种感觉,眯着的眸子和随时准备扣动扳机的手指都让人觉得王熙河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可最终,王熙河的手指还是轻轻松开了,松开之前还抖了一下,或许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的意思。
王熙河把狙击枪放在一边,第一个毒圈已经缩进,第二个安全区也出现,就在王熙河这一侧,只是王熙河距离安全区还有那么一点距离,这会儿,王熙河就危险了些,首先他身在崖边,总归不能直直跳下去,所以只能选择左侧右侧的位置转移,这样就非常容易暴露。
地图被王熙河微微放大一些比例投影出来,王熙河看着地图猜测江南跟文理会在哪个房区藏着,这第一个安全区,决定是提前就准备好的,既然都是高手,那万万没有都混在一区的选择。
思绪还没有结束,王熙河的通讯器忽然就响了起来,王熙河看一眼文理的名字顺手挂掉,本身就不是一个队伍,加上王熙河怀疑要是接通了这个通讯器说不定文理就能想办法知道他的位置,到时候又是各种麻烦。
王熙哥刚刚挂掉通讯没几秒钟,文理就又一次拨了过来,王熙河微微蹙眉,接通“怎么了”
“你在哪”文理的语气迫不及待又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三区,没遇到麻烦,怎么了”王熙河先回应自己的位置让人放心,才问人情况。
文理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我在四区,刚刚听到了野兽的声音。”
“只是野兽的声音而已,以前我们又不是没有听到”王熙河反问。
“可随着野兽的声音还有惨叫声,我有点紧张所以就拨通你的通讯器问问。”文理慢慢说道“今天的演习难度都被教官们调过,没有之前那么简单,大部分野兽就直接被隔离出去了,但是你在三区也要注意。”
“自己基地的野兽还不了解吗,如果我们不主动招惹的话那野兽又不会主动咬我们”王熙河回答道。
文理那边安静了一小会,王熙河一边抬着狙击枪看向遥远的四区方向一边听着文理那边窸窸窣窣走路的声音,他本身就是一名狙击手,而一名专业的狙击手要有敏锐的眼神和耳听八方的耳朵,所以文理走到那野兽不远处的时候就听到了声音,江南跟在文理身后倒是一副从容的模样,只是手里也拿着战兽盒子准备随时进入战斗。
笑话,虽然文理和江南也是战士,可这个演习岛是他们荒野基地的地盘,就算江南和文理不参加演习也绝对有责任不让演习的战士出事。
可文理在密林中看到一头狮子单脚踩着一旁一名战士的时候还是冷不丁吓了一跳,文理有过诸多猜想,却一点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