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的事情,还没过去,最起码在石头心里。
“石头哥。”站在靠后位置的王煕河忽然轻轻喊了一声,打断了正在思考问题的石头。
石头抬头看人,王煕河问道:“您要带我去江北哥那里吗?”
石头摇头,便转身接着朝前走,他并不准备把这事情告诉江北,或者换句话说,他只是想在江北知道这个信息以前先做些什么。
给个教训还是能做到的。
石头的走向并不是朝器材室或者办公室的方式,反而是朝着防空洞的方向。
一路向下,直走,拐弯,直走,直至到了最后一个宿舍门口的时候石头还是没停,反而是进了紧接着最后一个宿舍的那个石屋。
里面看起来还算整洁,只是有些昏暗。石头点几下手表上的按钮,挂在高处的灯就渐渐变量了。
这件石屋可能是一个i小仓库,大多都是器械类的高科技产品。
石头直直走到角落里,哪里放着一个大概两米高的圆柱体东西,然后被一个白色的布裹起来了。
石头垫脚从两米处捏住拉链,朝下一拉。王煕河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玻璃器皿,中空,左边有一层薄薄的控制仪盘。
王煕河看着石头操作一会儿一盘,然后又低头抬起手腕操作自己的手表,大概两分以后,石头从一旁拉了一个凳子,也不管是不是脏,就坐了下去。
然后看着王煕河,下巴微微一抬,示意王煕河走过去。
王煕河顺着人的指示看去,看起来光滑无比的玻璃已经从中间分开。他又看了看石头,眨了一下眼睛,朝那玻璃器皿走去。
王煕河只当是测试,可当玻璃器皿合上以后,他才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器皿外的的控制台位置忽然吹进了一股气体,王煕河站在器皿里,手背的地方刚好被吹到,所以他立刻便发现了。
这时候石头说话了:“这是液气体,你在里面呆着的感觉,跟原木在海里被你控制的感觉差不多。”
王煕河瞬间就变了脸色,看着器皿外面那个一脸平静表情毫无起伏的人,跟着就感觉到器皿内像是让他呆在水里的感觉一样。
想呼气,却十分小心翼翼担心被水呛到。
若是抽走氧气,王煕河觉得自己还能程一阵子。
可这个所谓的液气体,让王煕河始终感觉自己是沉溺在海洋伸出的沧海一粟。
王煕河的脸色渐渐变白,趴在器皿上轻拍着玻璃,看着石头的表情已经变了色。
他在恳求。
石头却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看着数据。
王熙河看起来不太好过,他本身也不太好过,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周身有一种感觉,被水包围的紧迫感,口腔,鼻腔,胸腔全部被侵占,王熙河半分钟以前忘了深深吸一口气,以导致他现在已经开始头晕,眼前发黑。
这种感觉真的是像在水里的感觉,王熙河没什么时间去看手表上的警告,他只是能感觉到手表上的振动像是不要命的在嘶吼。
王熙河实在站不住了,倚着身后的玻璃墙也站不住,心脏快要趋于静止,王熙河曾在一分钟以前听到心脏像擂鼓一样,动静大又活跃。
少年的腿渐渐弯下去,膝盖终是捱了地面,脸色也终是发白。
少年觉得自己大概要把生命留在这个玻璃器皿里了,他不知道刚忙完还未曾休息的江北像是疯了一样揪着花要的领子让他找人,定位。他也不知道江北从办公室里拿出那张封尘依旧的木盒,拿出里面的狙击枪。
石头是个疯子。
他看着显示仪上少年的生命指标还有百分之三十,却依旧无动于衷。
王熙河跪倒偏倒在一旁的时候,石头才准备关掉仪器,打开那扇玻璃门。
可江北的脚步似乎更快,石头偏头的时候,江北手里的狙击枪已经瞄准了那玻璃器皿,开了一枪。
把弹壳退出来跟着原点又开一枪,“哗啦”一声玻璃才应声而碎。
石头的眼睛瞪得极大,江北已经快步朝那玻璃器皿走去,只是路过石头身旁的时候停了一下,跟着一巴掌甩了出去:“这是我第一次打你,记住了。”
俯身去探王熙河颈间动脉的时候江北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
横着把少年抱起来,风一样离开这里。
石头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江北毫无留恋地开枪把当年江北自己设计出来的玻璃器皿就那么打碎了。
否则的话,江北怎么会知道,打不破的器皿怎么会在两颗狙击枪子弹下就能支离破碎呢。
王熙河的生命体征在回归正常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石头依旧站在防空洞的那间破仓库里,一动不动。
江北看着花要,随意吩咐:“你去把石头接出来,安慰一下。”
“打人的是你,让安慰的也是你。王熙河对于你来说还真是重要啊,他上午想溺死原木的。”花要说道。
“不是还活着吗?”江北偏头看人,像是又想到什么,坐直身子:“你的意思是,石头没错,是吗?”
“那你也没错吗?”花要反问。
王熙河睡得很熟,还做了梦,梦到在一间实验室门口,他踮脚站在门口通过门上方的小窗看着背对他的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还戴一帽子,还有一副防护眼镜,看起来正在低头做实验。
那个女人的身影看起来很并不强壮,但是却无故让人觉得非常孤独。少年踮着脚等着那个女人能回一下头,这样的话他就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