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看着慕白,疑惑的在想,也许小白压根不懂什么叫喜欢。
“你只是不想和烟子分开吧。”狗子撑着下巴说道。
慕白微微诧异的望向狗子,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为何狗子会知道他说的就是风烟?
慕白薄红着脸,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不知所措的点头。
狗子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堂姐嫁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放心,过几个月就好了,烟子嫁了,你若呆家里没伴儿玩,这不还有我啊,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老窝子村了吧,你随时来都能看到我,我一辈子陪你玩儿。”
狗子边说着,边将编好的草帽涂了一层油,让草帽看着舒服又能防水。
慕白想风烟和狗子于他而言是不同的,风烟嫁了,他也不可能因为和狗子相处就能忘记风烟……
可是狗子的话,却依旧能让他感动好久,至少他现在知道狗子能陪他玩一辈子不会分开。
狗子想到了某处忙说道:“对了,听说赵与清要去凉州了,若是烟子和他订亲了,恐怕要跟着他去凉州吧。”他们吉星镇这边,年幼的男孩女孩订亲了就可以住到一起了,后头的大婚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慕白闻言怔在当场,凉州他不知道在哪,但明白离他家很远。也就是说,风烟和赵与清订亲后,便要去离他家很远的地方去了。
慕白低着头,倔强道:“那我也要去凉州。”风烟和赵与清去哪,他就跟去哪,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狗子被他逗乐了,笑道:“你是慕家养婿,慕老爹岂会让你跟去凉州城,他定是让你在家等着慕家大姐儿回来。”
提起慕家大妞慕白就烦闷,打能记事以来,旁人在他面前提的最多的便是慕家长女,那些村里的叔伯婶子提就算了,爹娘兄嫂也提,连风烟也提……
可他从能记事说话起,见都没见过那个人,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把他和她绑在一起呢?
“慕白!”
“慕白傻小子!”
院子外头传来男人的叫喊声。
狗子循声望过去,只见那个一身褴褛的疯癫道人朝他家跑来,篱笆外头的王芽被那疯癫道人吓了一跳,灰着脸跑回家去了。
这疯癫道人也是奇怪,本来村里人以为他在马大夫家呆上几天便会走,哪知他竟然找村长要了一间村尾十几年没人住的柴屋,收拾了下便住了进去,又嚷嚷着要在老窝子村落户。
旁的人问他为何不去云游去?他只道他如今比云游有前途。
“慕白傻小子,老道我抓了一只野鸽,你要去我家吗?”疯癫道人从篱笆栏那头跃过,一上来就抓着慕白的胳膊往外头走。
狗子简直烦腻了这道人,三天两头来他家“劫”走慕白。
疯癫道人带着慕白去他家,狗子同他姐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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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道人抓到的是一只灰色的野鸽。
慕白没见过,便怀着新奇逗弄了好久,狗子回家取了一点玉米粒分了一半给慕白。
“用这个喂它,它会挠痒痒似的啄你的手。”狗子示范了一下,被那野鸽啄的乐呵个不停。
慕白看着好玩,也将搁着玉米粒的手送到野鸽嘴边,哪知那鸟低头将他的手猛的一啄,他手一缩,玉米粒撒了一地。
疼死他了!
慕白水雾弥漫的美目哀怨的望着狗子,这就是挠痒痒?挠破他一层皮……
狗子捂着嘴偷笑了好久,疯癫道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罢了罢了,反正不乖,宰着吃了算了。”疯癫道人笑着提起野鸽就往厨房走,哪知被慕白一把拦下,夺过他手中的野鸽。
挣扎中那野鸽从慕白手中飞走了。
慕白看着振翅飞走的野鸽,有一瞬的晕眩。
疯癫道人看着远去的野鸽,又望向慕白,突然大吼道:“你这傻小子,放走我的野鸽,老道我今晚要饿肚子了。”他说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来。
“你赔我鸽子,不赔拿你来抵!不让你家去!”
狗子愣了一会儿,瞬间明白过来,大骂道:“好你个疯道人,今儿个就是故意给小白下套是吧!”
狗子拉过慕白道:“我们走!”
疯癫道人哪里依他,抓着慕白不让他走,笑嘻嘻的道:“那可是只仙鸽,有灵气的,放在其他地方百两银子都买不来,如今他放走了,老道人拿他来抵还是便宜他了。”
狗子气急道:“你少他娘的胡扯。”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银子呢,这臭道士开口就是百两。
“往日只道你疯言疯语,今日没想到你竟是个讹人精!”狗子气得声音也大了不少,整张小脸通红。
他二人一来二去的,慕白没有弄懂,好半晌只盯着他二人,琢磨着他俩到底在说什么。
见狗子动了怒,疯癫道人大笑道:“慕白放走我的鸽子,老道要他做弟子,老道我还亏呢!”
“什么?”狗子皱眉,“慕白是有家室的,怎么能随你去做小道士?”
“谁说做老道的弟子一定要出家了?”疯癫道人大笑道,指着他床榻前一大摞的书籍,朝慕白道,“傻小子,你难道不想念书吗?”
慕白闻言望向道人床头的书籍,那双美的不似在人间的目,放出奇异的光彩——
他想念书,很想很想。
疯癫道人凑近了些,在慕白耳旁道:“老道我早年好歹还考过个解元,你若不想我做你师父,我便做你先生。”
慕白和狗子自然不知何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