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早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阿莲终于将最后一口烟雾尽数呼进林子禹鼻中,转头羞恼的看了钟大夫一眼,语气微嗔道:
“钟大夫,还不快快施法。 更新最快”
“哦,哦!”钟大夫才回过神来,忙将桃木剑取下,拿在右手中,将一张黄色的符纸刺穿在木剑顶端,用火点燃,左手拿着一个铃铛,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口中默念: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地三清,道法无常.....元阳入体,五毒不侵,邪魔退散,喝!”
他在床前摇头晃脑走来走去,铃铛跟着叮叮当当直响,念叨出了一大串奇怪的咒语。
等他念完咒语,桃木剑上的道符也已经烧尽,他将那些燃烬了的纸灰都撒在林子禹身上头上,口中兀自默念个不停,突然一声大喝之下,那桃木剑正击在林子禹额头之上。
阿莲在旁边看得眉头微皱,她见这钟大夫一身宽大道袍,左手铃铛右手持剑状若疯狂,与一个江湖行骗的骗子也无两样,若不是她知道这钟大夫乃是本地闻名的医者,恐怕早已经将他轰了出去。
那木剑一点在林子禹头上,林子禹双眼竟然真的蓦然睁开,“唉哟”一声大叫,从床上弹起了起来。
“谁打我?!”林子禹坐起身子,惊慌的左右张望。
当他看到手中握着桃木剑的钟大夫时,露出恍然的神情,大叫道:
“好你个老家伙,竟敢打我!”说完他将床上的枕头被子一股脑全往钟大夫身上砸去。
钟大夫哪知道这小娃娃竟然凶悍如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林子禹怼得连连后退,一跤坐倒在地。
阿莲连忙上去扶起钟大夫,娇呼一声:“住手!”
林子禹在这一声娇呼之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那声音来源之处望去,只见那处亭亭玉立一个俏姑娘,看上去像是十五六岁年纪,身材长得是修长匀称,小麦色的皮肤、浓浓的眉毛、挺俏的鼻子、丰润的嘴唇、乌溜溜的大眼睛,英气勃勃,给人一种质朴真诚的感觉,颇为耐看。
林子禹望着眼前的姑娘,口中不由自主说道:“姐,姐姐你好。”
阿莲微笑着望了他一眼,柔声道:“阿弟你好,是这位钟大夫救了你,咱可不能胡乱动手打人。”
林子禹怔怔看了一眼刚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的钟大夫,瞧了瞧他的装束,又望了一眼他手中的桃木剑,狐疑道:
“真的?是这位道长救了我?”
阿莲笑着道:“正是,他不是什么道长,是钟大夫,咱们珑边镇的钟大夫。”
钟大夫面露得色,捻着胡须正色道:“你若是想叫老夫道长,也无不可,老夫昔年曾在出云观拜师学艺,着实学了不少法术与术符,刚刚救醒你的,就是我道家真诀元阳入体!”
林子禹见他说的玄乎,‘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却听他接着道:
“不过呢,这个,救你性命居功至伟的,还是这位杨姑娘,她为你甘冒奇险,孤身进入那西荒大泽,为你带回融灵仙草,此等大恩大德,你当铭记在心呐!”
林子禹闻言眼睛一亮,望着阿莲的瞳孔中精光连闪,欢喜道:“原来是姐姐救了我,谢过姐姐的救命之恩。”
阿莲脸上微红,回答道:“不用谢,这不算什么,对了阿弟,还未问你的名字?”
林子禹本来还微笑着,闻言一呆,脸上笑容渐渐凝固,时而眉头紧皱,冥思苦想,时而连连摇头,喃喃说道:“我的名字......我,我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钟大夫和阿莲面面相觑,不记得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失忆了?!
阿莲忙说道:“钟大夫,还请您为他诊治一番。”
钟大夫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拿起呆若木鸡的林子禹的手腕,号起脉来。
还没一时三刻,林子禹突然收回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在床上翻来覆去,口中喃喃说道:“我是谁!我叫什么!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他急得头上汗珠滚滚,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似乎搜索不到记忆中的任何有用的信息,连一点片段也捕捉不到,就只是不断在闪过几张似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那些脸孔中有温润柔美的女子,像母亲一般和蔼可亲对他微笑;有不苟言笑的儒雅男子,望着他的眼神亲切像是父亲般的关怀;有娇媚无比美若天仙的紫衣少女,对着时而似笑非笑,时而凶神恶煞;又有俊逸不凡,手持折扇的邪异男子......各种不同的面孔在他脑中飘闪而过,他却不记得其中任何一人,他急得抓耳挠腮,脸上的表情痛苦已极。
钟大夫指着林子禹道:“他这定是得了失忆症了!”
阿莲望着林子禹痛苦的神色,走上前去拉握他的手,柔声道:“阿弟,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
林子禹双手抱头,眼泪鼻涕汗水都流个不停,脑中混乱不堪的信息没有任何两件可以彼此联系起来,完全无法记起任何的过往,忽然小手被一双温暖的纤细玉手握住,心中一股暖流流过,再也不似刚刚那般心神混乱。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低声说道:“姐姐,我记不起来,我记不起来我叫什么,对不起。”
阿莲闻言柔声道:“不打紧,不打紧,阿弟,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她又转头问钟大夫,道:
“钟大夫,这位阿弟的失忆症,能否治好呢?有什么灵丹妙药吗?”
钟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