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斗地主的时候,小松带着妹妹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过了会跑回来兴奋地跟我说山上有个小山洞,他们在洞里烤山芋和花生吃,还堆在个雪人,非拉我去看,我手里的牌臭的跟狗屎一样,正好想赖皮,就对她们说:“出去看看。”趁机把牌扔在山上了,结果被她们追着到处跑。
我们抟着雪球乱砸,当然主要打击对象是我,我被她们打的雪球几乎睁不开眼睛,弄得一身全是雪,到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就乱了,开始胡乱打,笑闹了好一阵,身上弄的都冒汗了。
小松和妹妹堆的雪人在我们汽车的附近,堆的有一米多高,背后很夸张地斜插着一根树枝,妹妹说小松的这个雪人叫剑客,我们都笑起来,剑客已经不再是个褒义词了。
小花说给我留影,让我们全站在雪人旁边,她又跑过来让小松给我照了一张。
我们都拿出手机来,自己做各种怪模样开始自拍,这把戏流行很久了,一直很受欢迎。我突然想起来:“林彩云,dv带了没有?”
林彩云跑回屋子里取来dv给我们拍摄录像,因为录像的内存有限,所以也没拍多久。
半夜三更我就惊醒了,高高的窗洞似乎有跳跃的火光照射过来,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三下两下穿上衣服,叫林彩云她们起来,冲到门边拉开门往火光大起的地方看,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冻的我一哆嗦。
山下三四里远的一户人家已经被一团大火包围了,在火光中我似乎看见两辆车迅速隐没在茫茫的雪天之中。
林彩云她们也过来看,那场大火明显是有人浇上了汽油才能烧的这么大的,大概只有我一个看见是有人放火的,琪琪还纳闷呢:“那破房子怎么会起这么大的火?”
我说:“不知道,快回去睡觉吧,冻坏了。”率先跑回来钻里暖暖的被窝。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小花的妈妈说:“肖三三那娃子可怜喽。”我心头就是一跳,急忙问:“肖三三是谁?”
小花说:“那家房子就是肖三三家的,他是个光棍,每天到镇上给人帮忙打工赚钱就喝酒,也不成家。”
小花的妈妈就对小花说:“听说三三大白白也在t市讨生活嘛。”
我一听这话就问小花:“你妈说三三的大伯在t市?三三的大伯叫什么名字?”小花的妈妈说:“好象叫肖青海,因为他爸爸在青海才有的他,许多年前还回家一次,一直不回来了。”
我有些失望地呆望着门外还在下个没完没了的雪,点上一只烟来抽起来。
雪有越下越大的样子,我实在是呆不住了,就对林彩云说:“这雪如果再下下去,我们就在这住一个星期了。”
我们说要走的时候,小松先跑出去用手帮我们清理了车子上的雪,我们跟小花父母告别,小花妈妈拿出两条腊肉非给我们带上,林彩云死活不肯,最后只收下一条。
我拿出三千块钱给小花:“你帮我们家烧饭这么多天,一直没给你工钱,这点钱给你爸妈买点东西吧,给你弟弟买几身新衣服。”
林彩云当然不会示弱,拿出两千塞给了小花,琪琪赵依依这两个小富婆各拿两千,卓亚也拿出三千,妹妹把手伸到我面前找我要钱,我给了她一千,她把钱给小花,小花眼泪哗哗啦啦的,非要不肯收。
我笑着说:“她们都是土豪,不收可没下次了。”对一旁眼泪汪汪的小松说:“走,跟我们一道,把你带到镇上去,下午回去可冷。”
小松擦了把眼泪跑回去了。
下山的路十分难走,我们的车开的很慢,几乎是开两步滑一步,经过肖三三家时,只见那房子只剩下几堵薰的怵目惊心的墙壁,几乎什么都没留下,肖三三应该没死,否则今天肯定会开锅了。
短短的几十里山路愣是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镇上,我们在镇上吃了午饭,小花带着小松去给他买了件厚实的羽绒服,姐弟俩眼泪汪汪的告别,把林彩云她们也弄的眼睛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