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童新知突然问到自己和萧凯泽的事情,房韵诗是很诧异的。
但她面对他,好像就是没办法隐瞒任何事。于是她把自己记忆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童新知听完之后,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果汁。
房韵诗有点紧张,好像吃进嘴里的蛋糕都不甜了,她几乎是注意着童新知的每一个小动作,就连他呼吸的频率都不自觉地在心里默数起来。
“挺酸的。”童新知终于说话了,但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不酸啊,”房韵诗郑重其事地从自己的杯子里吸了一大口苹果汁,细细品味了一下,“一点都不酸啊,我倒是觉得太甜了。”
“甜?”童新知有点忍俊不禁的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明明就是说,这个故事让他吃醋很酸啊,她却说太甜了?啊?那么一段莫名其妙的回忆那么甜蜜吗?
如果房韵诗知道童新知吃起醋来到底在想什么,恐怕这满嘴的蛋糕渣和饮料就要喷到他脸上去了。
可惜的就是房韵诗并不知道:“你这样吃糖不行的,以后老了会得糖尿病。”
童新知彻底忍不住笑了起来,足足笑了快一分钟。房韵诗差点以为他被什么会隐形的武林高手给点了笑穴。昔日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童新知,怎么能笑得跟个两百斤的孩子一样呢?
“好、好。”童新知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额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都没有这么笑过了,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啊,心脏都有点乱跳了。
是笑得太过缺氧了呢?还是因为眼前的人是房韵诗呢?
“你真是莫名其妙。”房韵诗摇摇头,桌上的食品已经被她消耗了大半,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对了,上回欣欣帮了我大忙,等一下请她吃饭吧!”
“你还能吃?”在国外的时候,两人合居,在一起吃饭的日子数不胜数,童新知却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能吃的样子。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房韵诗俏皮地眨眨眼,嘴里还咬着蛋糕叉,“甜品是装在另一个胃里的啊。”
“但脂肪是长在你一个人身上的啊。”童新知一针见血的……不,是一针见脂肪地戳破了房韵诗的面具,贪吃的面具。
“你!”房韵诗轻拍桌子,气鼓鼓地看着他,“长点脂肪好御寒,你就等着冻死在中国的冬天里吧。”
上班日,向来是白领一族的噩梦。但对房韵诗来说,今天简直就是应该普天同庆的大日子。
终于到了陶凝雨和邱烨磊正式以清洁工的身份,亮相他们新公司的时候了。
说是新公司,其实大部分管理层的人员都是从总部调过来的,工作能力还不错的人也来了一些,剩余的是从全国各地招聘的,既有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有工作多年的老江湖。
“陶凝雨!”正好手头的工作还不忙,房韵诗故意在办公室拍了拍桌子,冲外面大声喊着,“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怎么了?”陶凝雨磨蹭了一会儿,才进来,眼里满满的不服气,“房大助理。”
“我的花呢?”房韵诗的眼神在桌面上一扫,最终落在陶凝雨身上。
“后勤部说没有这方面的预算。”陶凝雨手里虽然拿着大拖把,但好像还是非常自信。
“我记得以前我给你买的花,好像都是用的我自己的生活费吧。”房韵诗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嘲讽地看着陶凝雨。
我用你对我的方式对待你,你怎么就生气了呢?
“做人不能太过分!”陶凝雨还是个孕妇,他们二人的收入肯定大半都是要用在吃饭上的。
“是啊,妹妹要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该多好。”房韵诗敛了眸色,点了点桌面,“对了,李经理还好没什么大碍,就不用你们赔偿了。”
陶凝雨听见她提及那个像极了王越的人,心又揪起来。
“他性格好,不在意,你们也是他发掘进来的,以后就跟着他吧。”房韵诗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看到王越的那张脸,就生怕当年的事情被揭露,那邱烨磊就会彻底离开自己。
房韵诗却偏偏让她每天都去面对那种担惊受怕的痛苦感。
这让她对“李义华”的身份更存了几分疑心。
“我知道了。”陶凝雨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盘算的事情,是断不会让房韵诗知道的。
“行了,忙去吧。说不定以后能有机会调动工作。”房韵诗向门口看了一眼,“哦对了,明天别忘了花。”
“你……,对于现在只能吃馍馍就老干妈的陶凝雨来说,实在太过昂贵了。
“留好发票,月底我私人给你报销。”房韵诗还是没有陶凝雨那般心狠。陶凝雨和邱烨磊,是她的两个仇人。但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房韵诗的手机响起来,是房穆祁打来的。她示意陶凝雨赶快走,似乎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那样。
这让陶凝雨对“李义华”已经有了五分的猜忌。
“嗯,好的,我知道了。”房韵诗当然知道陶凝雨不会轻易离开,肯定还在门口偷偷听着,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真的都准备好了?那我就放心了。咱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让那些小人看看。”
其实房穆祁只是打电话来告诉她,慈善宴会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邀请函也都发出去了,只差房韵诗去联系电视台了。
听见门口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房韵诗笑了,尽管房穆祁已经将电话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