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心思不定之际,藤原弥平却流下了眼泪来。
“!!??”李煜搞不清是什么状况
正要开口问。
却见藤原弥平又将额头贴到地面,语带哽咽道:“仆有一事不明,憋在心中长长久久,却始终不敢找人说出来,今日得见重光,便是到了一吐心声的时候了。仆跪拜只想求重光解答一个问题”
“问题?嗯,你说,仆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闻重光乃圣人第六子,而今大唐朝廷中皇太弟,皇太子并列,还有宋左丞专权,不知重光何以能如此云淡风轻?”
“哎?!”李煜被这个问题打的措手不及。
“仆为藤原家庶子,虽然锦衣玉食样样不缺,但却知道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为家族继承人了,每每想到此地便心如刀绞,只能纵情声色以麻痹自己也麻痹别人。”
“仆与重光相交不过半日,但见重光言辞高雅轻淡,对大宝之位似乎并无意向,不知是如何做到的,还请教我”
“阿诺”李煜大脑宕机之下,张口吐出一句日文来。
不对啊。
这剧本怎么说变就变,本来挺好的,发展一个下线,让这厮替自己赚钱去,顺带着在日本也算有条后路。
到时候万一抢皇位失败了,便带着樱雪太宁李景逷浮海东渡,以自己的身份和才华在岛国好好混日子应该是不难的。
可这厮怎么突然吐露心声来着?
明明才一点点麦角菌而已,这个数量李煜做过多次试验,属于正好能让人兴致高昂,却又不完全丧失理智的状态,类似酒后微醺。
怎么到藤原弥平这儿好像效果好的有点过头啊?
他忽略了一件事情,刚才午餐时,藤原弥平喝了不少酒,这会酒意正好有点上头,微醺加微醺之下,顿时口吐真言起来。
不过这话倒也让李煜沉思起来,眼前这位看来还真不像是池中物,也是想把持东瀛朝政的枭雄人物。
如果能把他扶持起来,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帮助其在岛上暴起发难,夺得藤原家家主之位,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起码多了一个优秀的海外分基地,那时候想要岛国金银自取便是,何必通过建盏搞什么经济侵略,货币回收这种邪道?
想到这里,脑子里也有了大致的方略。
“藤原弥平,你且少坐。”李煜说完站起身,走向房间的角落也不知道在哪儿一按一拉,一扇看起来像是墙壁的门便打开。
“这是?密室?”藤原弥平大惊,密室往往意味着阴谋诡计!
“什么啊”李煜踱进室内,片刻,那了条湿的细麻布面巾出来,“只是个盥洗之室而已。你且擦把脸”
藤原弥平接过毛巾就觉得一阵清凉,敷到脸上后更是觉得丝丝凉爽之意之透入脑,让人神智为之一清。
李煜之前将新鲜的薄荷叶装入细麻布口袋中揉榨,然后放入清水中,这样水中便有了薄荷油的清凉气味,用来提神醒脑是最好。
藤原弥平被激得清新过来,这时想到方才所言,顿时暗暗后悔起来,这些想法憋在心中十年,却轻易的吐露给一个相识不过半天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此人要是把自己卖了怎么办?
正七上八下间。
李煜已经将桌上用过的茶盏连同还有残水的铁壶都收走,又新换了一套茶具。
“我华夏茶道所用之茶经过千锤万打才制成,喝多了与身体只会有益而不会有害,仆再点茶便是”
“是,是,如此多谢款待了”
“藤原君和我一见如故,不惜以大志相告,如此坦荡让仆佩服,来而不往非礼也,仆胸中的块垒倒也该吐一吐了”李煜一面碾茶,一面道,语气萧索,全然不似之前高雅冲和。
“噢?”藤原弥平来了兴趣,看样子这位大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啊。
“对那张位置,没想法是不可能的,毕竟我父乃当今圣人,我母乃当朝皇后,眼下我三叔景遂被立为皇太弟居东宫,自古天下便是父子传承,也就是现今这乱世才有兄终弟及一法,但这是取乱之道,西边的马楚已经由此而乱,且离灭国不远了!”
“重光的意思是?!”藤原弥平精神一震,李煜公然表示了对皇太弟的不满!
“四叔景达更是荒谬,自以为有权臣撑腰便也开始觊觎大宝,哼。”
“我大哥,英武绝伦,乃是大河以南第一名将,假以时日成为华夏第一武将,也并非不可能,如此功勋被立为太子倒也应该,只是为人严苛猜忌,心胸狭隘,全无圣人仁慈的之心,他日若登基,只怕非国民之福!”
“所以说,重光有意问鼎?如此藤原愿助一臂之力!”
“哈哈哈哈,你啊”李煜笑了起来,“你只是个庶子,能量有限”
“这”藤原弥平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这话说的,刚才还哭着说自己不行,现在又拍胸脯,显然是不自量力嘛。
“藤原君且不要如此,仆还有话没说完。”李煜将银碾中的茶末倒入银筛中,一面细筛,一面道。
“皇太弟,皇大弟,皇太子,三人之后这继承顺权便轮到仆了,但有此三人在,仆终是无法出头,只是羽翼未丰,虽然是自幼攻经读史,虽少胸有权谋,但也只能恰似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两句诗念完心中在发虚“施耐阉啊施耐阉抄你一首而已,可别怪罪啊,再说你这个也是根据话本改编的,也算不得原创,咱哥们脚碰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