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讲无妨!”
“江宁城已经十来天没有消息了,城中到低如何?”
“大王真想知道?”
“这是自然,圣人,母亲情况如何,仆想知道”
“倒是个孝子,李璟啊,样样不行,但却在子女上,老夫自愧不如”宋齐丘说道此处,一拍扶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煜见他面色微红,心知大概已经起效。
故而神情更加谦卑“仆不敢当”
“没什么不敢的,你现在还差点,但比你家三叔,四叔实在是好太多,你那大哥,也不用多说,简直是奇才,就是你那弟弟”
“嗯?从善?”
李煜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念头的来。
“他如何了?”
“也是个人才,论天资聪颖不下于你,更要紧的是,他比你可豁得出去多了!”
“你这小儿,既然奉茶,那无非就是想投到老夫门下,是也不是!”宋齐丘瞪着三角眼盯着李煜。
“是”不得不说,虽然知道宋齐丘现在处于异常亢奋的非正常状态,但直接面对这阴冷的目光,还是让李煜如坐针毡。
“嗯哼哼,算你实诚,既然来投却还遮遮掩掩,说什么点茶乃风雅之事,让我将手下之人遣开,你不就是觉得以皇子之尊向老夫奉茶,怕被别人看到,与面子上过不去么,如此瞻前顾后,怎么成大事?”
“是,是,多谢国老提点,可我那七弟,究竟?”
“哼,他厉害,离开江宁前,直接认了,李景达和李景遂为义父!”宋齐丘俨然进入了状态,对两条废柴直呼其名,连齐王鄂王都省了。
“什么!”李煜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区别,直接失声叫道。
这是他面对宋齐丘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失态!
旁边的黄保仪听了,也倒吸一口冷气。
这已经不是认爹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作为皇子,在自己老子春秋鼎盛的时候,未经许可,私下偷偷认了叔叔们当爹,这和叛出家门还有什么区别!
而且是和天下第一家决裂,背后隐藏的目的和野心昭然若揭!
李煜心中“咯噔”一下,他还不知道他们那个皇帝轮流坐的计划来,此刻第一反应便是他们要对李璟下毒手了。
倘若干掉李璟,那么手握内司的钟皇后自然也不可能幸免。
那么自己在江宁城养老的外公肯定也活不了。
至于樱雪,太宁虽然未必会遭到毒手,但覆巢之下无焉有完卵乎?
在这种世道下,她们将来命运之悲惨可想而知!
这太妈的也算大半个冚家铲啊
想到这儿,眼睛里不受克制的露出了凶光。
认别人当爹可以,但为了皇位杀自己亲爹就是大逆不道了。
“圣人和母亲可还安好?还有我姐姐?”李煜问道。
只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心情激荡之下,嗓子竟然都哑了。
说出话来,仿佛铁片刮在石头一般粗粝。
“这便是我今日会见的原因。”宋齐丘并没有直接回答。
“虽然老夫与你和你弟弟都没有单独面谈过,但是从江宁城里流传的那些事情来看,你!李煜比李从善强的一点便是”
顿了顿,宋齐丘慢慢的弯下腰来,盯着他的面孔说道。
“多情”
“这”
“哼,那日餐霞楼的一斛珠一出,我便晓得,你与太宁之间,多半有着不为人知的私情,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好色而慕少艾,乃是男子本性,老夫也曾年轻过”
“词中可见,你对她一片赤诚,以你的外貌学识又如此真情,想来太宁对你也应该多有情意才是”
李煜见他忽然把话题转到自己的私生活上,一时有点适应不了。
“对了,你可晓得你那弟弟,当日在过继之时,可曾提出何等要求么?”
“莫非,要对我姐姐有坏心?”
“正是!”
“李从善”
李煜面孔涨的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用力,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
“李从善”
宋齐丘见李煜面色大变,知道他方寸已乱,此时适当加以引导,很快就能让对方跟着自己的思路走,这对他日后的大计好处颇多。
只要能将李煜彻底收在自己手中,那么他对上李家老三老四便占据了全面优势。
毕竟李煜是六子,李从善是七子,论起继承顺位的大意来,怎么也该是老六领先吧?
二李宋的同盟,才刚刚开始,双方便已经各怀鬼胎。
“放心,圣人一家都没事,即便李景达等人要做那丧尽天良之事,老夫又怎会同意,眼下李璟是抱病不朝,待朝中稍稍平静,我们的人去了该去的位置后,他便写一纸禅让书来,让位与李景遂,李景遂登基后,便发下圣旨,自己做十年皇帝,十年后传位李景达,李景达再做十年,传位李从善”
“不过,既然你原来到老夫这儿来,这事情只怕又要又变数了”
“至于太宁之事”
“如何?”
听到李璟等人生命无碍,李煜心思放松下来,可随即又紧张起来。
要知道杀李璟是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可对于一个公主的婚嫁安排,在眼下这种乱局之中,安排也就安排了,就算是李璟在怎么愤怒和抗议都不会有用。
太宁太奇货可居了,不但是唯一的公主,而且还掌握着澄心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哼,李老三李老四和老夫玩心眼,在李从善去了汴梁后才告诉老夫过继和欲娶姐之事”
“